定国公世子夫人楚清鸢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近来的事情?最终还不是两个孩子饱受折磨。可那是安国公府的事,人家不上门来,总不能他们上门去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边苏子扬固执地坚持着,那边忽然外面进来一个小厮,连跑带喘地说道:“国公爷,安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来了!”
“子扬先起来。”定国公世子薛景闻言,又扶了苏子扬一次。听闻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来了,苏子扬这才站起来。
他不知道父亲母亲怎么会来,可大抵也能猜到些许。他来定国公府是明目张胆来的,那自然,他父亲母亲祖父祖父也会极快知道,他们会来,不在意料之外。
不一时,安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进了花厅之中。
安国公世子苏达和夫人苗氏神情都不是很好,看见苏子扬,似乎想说什么,可也没开口。
“两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定国公坐在上首,笑着问道。
苏达轻叹了口气,复而行礼道:“小儿莽撞,还请世伯见谅。”
“哈哈哈,年轻人本就是这样,不妨事不妨事。”定国公笑了笑,倒不是很介意。
苏子扬贸然前来不算什么,关起门来,外面的人也不知详细,定国公府在意的是安国公府的态度。他们和苏子扬想的一样,还是正相反呢?
“犬子不识规矩,小侄这就将他领回去。叨扰半日,实为惶恐。”苏达赔着笑脸,话说得好似有几分无奈,可却仍略行一礼。
谁知他这句话音才落,不是定国公和定国公世子回话,竟是苏子扬,忽然朗声道:“子扬先时所言,句句属实,不会有半分动摇。子扬恳请国公爷、世子伯父成全!”
定国公世子看看苏子扬,又看看苏达,面露犹豫。
世子妃苗氏拉了拉自己儿子的衣服,想让他先退让一下。
谁知苏子扬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般,他见定国公和薛景二人未曾说什么,竟又接着道:“晚辈既言明今生只娶凝嫣一人,就绝不会改变,纵使有人万般阻拦,晚辈也逆流而上,矢志不渝。”
“混账!”安国公世子苏达忽然一巴掌拍在了苏子扬的脸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然而下一瞬,突然一个带了些许哭腔的声音传了进来,好似让这件事更为复杂。
“你为什么打他!”薛凝嫣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跑到因为被扇了一巴掌而向后退了两步,靠在桌子边的苏子扬身边。
“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薛凝嫣看向苏达,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无视了礼法。她一面扶着苏子扬的胳膊,一面却是盯着苏达。
“你们对我不满意,冲我来啊!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他,你有为他考虑过吗?!你们当然没有!你们屈从于你们的长辈,就要牺牲你们晚辈的幸福让悲剧重演吗?!”
“凝嫣!不得无礼!”薛凝嫣的母亲楚清鸢蹙眉。
“我不管什么礼不礼!你们贬低我,诋毁我,我什么都不说,可他为你们做了多少事,为安国公府做了多少事?你为什么要那么骂他?!”薛凝嫣丝毫不让,她拦在苏子扬身前,眼睛有些泛红,可眼泪却始终没有留下来。
苏子扬未曾想到,他有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姑娘保护。
他伸手,拉了拉薛凝嫣的袖子。
脸上的疼痛仍旧火辣辣的,可这一刻,他竟觉得有些满足。他深情未曾错付,那个姑娘是值得的。
“好了,交给我。”苏子扬伸手把她小小的身子拉到自己身后。
他父亲脸上亦有惊讶之色,他们一定没有想到,凝嫣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爹,娘。子扬既今日前来,便是心意已定。若你们执意反对,我,我只能离开安国公府……”
“胡说!”这一次却是薛凝嫣打断了她的话,“那是你的家,为什么要离开?”
薛凝嫣说完,看向安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我知道是因为国共夫人不喜欢我,但有些事情,还是希望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想清些。当年抵抗北疆,安国公府立功无数,因为火器可是得了不少封赏。世子伯父总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薛凝嫣说完这句话,连她的母亲楚清鸢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当年与北疆的战争,大周大胜,靠的就是安国公府为圣上献上的□□。那种威力巨大的炮弹,可以投掷极远的距离,比普通的炮竹还要厉害许多。苏子扬因此得了不少封赏,安国公府亦大获圣赞。
凝嫣的意思难道是,这些都是因为她?
楚清鸢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自小就喜欢在房里腾挪她那些瓶子罐子,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苏达的面色忽然变得极为不好。
这件事,他的心里怎么会不清楚?正因为太清楚了,薛凝嫣此话一出,他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可那针锋相对的感觉,似乎一点都没有少。
薛凝嫣这个姑娘,远比苏达和苗氏想得还要大胆。
“什么事这么热闹,我这本想随意走走,没想到一下子都见了。”
正这时,外面却又传来一个声音,紧跟着就听见有侍从高声道:“如意公主驾到。”
定国公赶忙起身走上前相迎,但见如意公主已同宁宛两人先后进来。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
定国公年长,如意公主自然不会受他的礼,便忙上前将他扶起:“国共爷近来可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