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子来到窗户前,伸出的手停了下来。缓缓地放下手,轻轻地转过身,背对着窗户,眼神一片漠然。
“那个女孩子……很漂亮,跟他很般配。我……没必要去做那样的事情……”
黄宗仁站在一边,没有继续说话。也许,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提议,至于,究竟该如何去做,也只能看彼此的造化了。
“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小的这就退下了。”
黄宗仁等了一会,默默地退出了房门。
咿呀一声,门被轻轻地带上。
毒辣子此刻难过的想哭。莫名地伤感。刚才看到的画面,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眼泪也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很多年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硬,多么坚强。更别说掉眼泪了。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泪滴落在地面上,像绽放的花朵,四散开来,一片一片,散落了整个房间。
一片迷雾笼罩的世界,一束阳光照在迷恋树上,枝叶粉红而又闪亮,浓密而又精神地散发着芬香。
在离迷恋树不远的地方,有一片不大的花圃。开着五颜六色的花。花枝和花叶拖起一个似乎是空气一般的漂浮物,里面放着两块类似于人形的石塑,此刻,一股七彩的气息从那两具石塑里飘然而出。缓慢而又温柔地飘散着。
一个黑衣道袍的老者赫然出现在这片花圃前,顿住了脚步。
而他的对面,赫然也出现了一个白衣道袍的老者。手里拿着一柄浮尘。仙风道骨的样子,看起来很觉得慈祥。
“她终于动感情了……”
黑衣道袍的老者默默地说着。
“也许,她不应该开始!”
白衣道袍的老者颜目轻笑,神色泰然。
“这对她是好事。如果不经历一番修行,凡尘情结根本无法割舍。还是让她好生经历一番吧。”
黑衣道袍的老者生着黑色的眉毛,托拉的很长。他的头发看起来也是黑的,全身上下除过黑色,唯独皮肤还有点润色之外,实在看不出这是一位老者。
“已经过去几万年了,剩余三天回归,这么地动了感情,除过心伤之外还能留下什么?”
白衣道袍的老者看起来全身泛白,头发,眉毛,都是雪一样的白。全身没有任何过多的修饰。
“有心被伤未免不是一番历练。”
“可她……”
“本来就是夙愿,终于遇见了,看来,是该有故事看了。”
白衣道袍的老者忽然走到了黑衣道袍的身体里,这个老者赫然穿着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道袍衣服。甚至,连眉毛都是一边白色,一边黑色。脸面的色泽也是一边白色,一边黑色。甚至,手里拿着的浮尘也是一半黑一半白。
望着曾经自己所要守护的情种,直到现在,所谓的情种已经历经几世几劫,自己都感觉忘记了,那根棍子也已经下落不明。拥有他的主人早已经物是人非。唯独留下一具残念,生生不息。而现在,这具残念也要找到属于她本来拥有的一切。
时光如梭,这么美好而又寂寞的地方,就剩下自己一个孤寡老人,因为相思和愁苦,是自己的身形幻化成了两个人。时而会无聊,切磋功力;时而会疯狂,裂山劈石;时而会散漫,蓬头垢面;时而会雅俗,弄乐听调……
芳华只为等待情种阴阳花蕾重聚。他所坚守的使命也就完成。曾经那个混沌之心,他也该去见见了。
世间的事情,总有存在和对立的一面。苍老培养的情种,混沌之心的存在,两者必然会遇见,会对立,会不了调节。
自己呆在这个被外人认为是世间最好的所在,这里没有纷争,没有世俗,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美丽如梦境般地所在如风一样存在着。
这样的安逸生活已经堕落了他所本有的能力。之前,他可以随意召唤自己所培养的阴阳花蕾,而到如今,他已经懒得想动了。每日,除过睡在迷恋树下,就是对着迷恋树讲他的故事。其实,也不是什么故事,一个人怎么喜欢养花。他似乎没有什么故事可讲。所以,他每次对着迷恋树讲那些话的时候,迷恋树就会把开出来的花全部收回,变得青葱郁郁,直到今天,苍老重新蜷卧在迷恋树下,望着那片花圃中央的那股七彩气息不断缥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这人真懒,也不自己搭建个房屋,老是睡在我这里,还总是说个没完没了,而且,几万年来,还总是那些话,你不厌烦我都听烦了。”
苍老陡然听到有人说话,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原来,这么久,你都可以成精了。”
迷恋树摇了一下身子,树干抖落迷恋花瓣,撒了苍老一身:“什么是成精了?我这是修成正果。”
“何谓修成正果?”
苍老有点好笑。伸手弹了弹掉在身上的花瓣,继续躺在迷恋花树下,静静地冥思。
过了一会。
“你是不是很想念他们两个人?”
迷恋树忽然幻化成人,一个穿着花色衣服的中年妇人坐在身边,面容极好地望着依然躺在地上的苍老,默默地问了一句。
苍老坐了起来,对于迷恋树幻化成人的事情,并不觉得奇怪。在他眼里,对于什么都可以接受。除过接受之外,什么都不会让他心起波澜。
“我叫迷恋花姑。以后叫我花姑就可以了。”
那个穿着花色衣服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做起了自我介绍。“这里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人,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