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纵横四方,要找寻两个人何其之难!如今铜镜映像有了动静,相信不过时日,那两人得映像必然会变得清新。
内心无疑是激动的。
老泪纵横。
已经花甲了的手再褪去机械臂之后变得真实而又沧桑。
多久了?究竟来这个陌生的地方多久?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来的那一天,天空飘着雪花。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他潜入那个人的体内。如果铜镜映像会出错的话,银河超级计算机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能够设定来到这个地方,成为这个人,势必有需要等待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多久。
自古情缘难测。就是再厉害的计算机,也无法揣测情缘何时遇到。
也因为如此,他一待实际上已经十三个春秋了。
春去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满脸的沧桑,满心的期待,铜镜映像一直都无动于衷。直到今年,铜镜映像才有了动静。
只要有了映像,可见,能彻底清楚这两人究竟是何身份,也就剩下指日可待了。
屋里两人的谈话依然再继续着。跟了这个皇帝身边这么久,已经习惯了这个皇帝的言行举止。如果不是铜镜映像有了动静,只怕这些年来,黄公公已经忘记了自己并不是这个皇帝认识的黄公公。
烛光在屋里跳跃了两番,总算平稳了起来。屋里的亮『色』明显亮堂不少。
公主府的外殿纵然宽敞,但一应陈设却着实单调。归根结底就一个原因小公主自从娘亲甄妃走后,一年能呆在这公主府的时间不出十五天。对于公主府上的一应用度,从来没有在意过;府上的丫鬟虽然被上面补贴月银,公主府日里用度都有户部直接给予。公主日里不常在府上,户部年年削减用度开支,直到近两年,户部那边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没有给公主府补发补贴呢。
要不是前些日子,成妃差人送了一些讲究的家具,不然,这外殿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望着这殿里陈设,容易诚不禁叹道“自从她娘走后,这孩子脸上就很少『露』出笑容了。遵循她娘一切从简的家风,她娘走时府里上下,该是什么样,十多年过去了,还是一并老样子。这些年,我不在她身边,都不知道她过得会这么不好。”
容易诚用手抚『摸』过桌子的一角,看着上官湘,又说道“你说的话我听得进去。这一点,朕也有此考虑。叶秋毕竟是江湖中人,如果没有堂而皇之的理由进京,确实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口舌。如今也是朝野动『荡』之际,这个时候,一旦出了差子,朕会感到揪心。”
“陛下是同意了嘛?”上官湘没敢相信她听到的话是可以当真的。
“你都给朕签了医者令,你说名扬能醒过来,我还有什么顾虑不去给朕的宝贝女儿找个好的夫婿呢。”
“陛下可是答应,放我去人门剑宗宗门聚斗大会。”
“可是胡闹!”容易诚一脸地不开心,“作为医者,那有擅自离开病患的道理。何况,你去了恐怕也是应付不来。这事我那大孩子要去,交给他来办。”
“太子殿下身子骨太弱,身边需要有个人照顾,会好一些……”上官湘打算执抝自己的想法。毕竟,能跟容千笑一起去,内心是期待的。
“他身边有莫寻,廉江他们,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何况,他手里还拿有……”‘黑麒麟’这三个字终是个忌讳,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你在名扬身边,朕很放心。至于你跟太子的事情,只要太子同意,我不会多加干涉。”
“我救小公主并非是图什么?完全出自医者本分。”上官湘很讨厌世人交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跟自己喜不喜欢谁是两码事。两者牵扯再一起,着实让人心酸。
“那就做为一个医者本分好了。安静地呆在公主府,那里都不能去。无论你说情毒不会要人『性』命,但名扬一日不醒,朕就放不了这份担心。”
“可是,人门剑宗的宗门大会实属难得,我只要开了方子,『药』汤每日按时辰服下,定保安全无虞。”
“自你签了医者令,那就遵循医者的从医本分。宗门大会跟你牵扯不了什么关系。朕再说一次,朕遵循你的注意,叶秋能不能从宗门大会上脱颖而出,成为剑宗魁首,该尚未可能。如果叶秋出了三长两短,别说以宗门魁首身份进金城见名扬,只怕前功尽弃都未可知。你再去多事,看个热闹,留名扬一人自生自灭。你当真朕好脾气,由着你胡来!朕再重复一次,既然签了医者令,那就把名扬照顾好,至于其它的事,朕自会料理。无需你多管闲事!”
“是。上官湘定然尽心竭力!”
送出容易诚,上官湘微微地笑了一下“原来,这皇帝是这般宠爱小公主。看来,什么事情都能妥协,唯独关乎小公主安危的事,简直就是不容置喙。可惜,这一点表现得这么明显,要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拿这个做文章,只怕就是这皇帝的软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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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清宫。
楚王容子陌的官邸。
在正殿的地下室,有一处监狱的模样的地方,容子陌呆在里面,调息着紊『乱』的吐纳之气。
在御正大殿上,被那个‘丫头片子’气的急火攻心,一直被强行压制的混元真气试图突破心脉体爆发出来,一度让身子承受不起。
如此安静地调息,还是让本来黑中带白的头发全体发白。那强盛的混元气息还是无法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