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跟上!」达伊对着10岁的撒布达喊道。
达伊带着妻子和撒布达,随着季节变凉前,利用假日,进入茂密的山林里寻找上好食材—蘑菇。
在法国料理中,蘑菇是特殊提味上好食材。但因生长环境限制,还无法人工栽培,只能在适当气候至深山里碰碰运气,所以价格始终居高不下。
达伊是找寻蘑菇个中翘楚,市区里高级餐厅上好蘑菇材料,大都由他提供。
撒布达第一次跟著爸妈来到深山里,变换的湿冷气候,灵静的山林,随时出现的氤氲,吸引了撒布达,却也拖慢了他们的脚步。
森林像个魔术师,随时变换画布颜色,白色氤氲过后,揭开朦胧,换来鲜绿;光线透析下,将笔直的大树身影,斜斜切割出不同的层次;徒步踩在光线下,身体顿觉亮了起来;走回到阴暗处,马上感受到一股寒意。
「好!」撒布达赶紧跟上脚步,即使他刚刚发现了一只好大的甲虫高掛在树干上,他也无暇再花费精神耽搁,两步并一步,快步跟上,否则会挨骂的。
他们沿着小路,应该是兽路,小小的路径,两旁的草经常是下面宽,上面窄,有些时候草还高过撒布达,难怪达伊要赶路又得提醒撒布达跟上,免得到时要找小孩。
好不容易进入无草区,古木参天,每棵树木少说上千年,五六人合抱恐怕还抱不起来。虽是近午时刻,光线稀疏洒落下来,感受到风的吹拂,也弥漫些许寒气。
「就是这里!从这里开始寻找,就有可能发现蘑菇。」达伊如此说。
达伊经验丰富,总是能找出蘑菇滋长地点。妈妈曾经问过达伊,是什么因素让他感觉有蘑菇存在,他说是感觉,这种感觉是一种综合体,首先感受到潮湿寒冷感觉,可是又可感觉地面是温暖的,再加上蘑菇滋生地会有一种特殊香味,靠著这种香味,达伊可以闻到蘑菇的存在。
经过达伊指示后,三人开始在树下搜寻,要环绕跨越每棵五六人合抱的大树,寻找起来可也不轻松,经常要爬上爬下,有时用滚的还比较快。
「这里有!」达伊首先叫了起来,母子赶紧靠过去观看。
只见树根旁有黑黑的条状,乍看之下,树枝模样,仔细看还蛮明显的,但若遮了树枝树叶,不是像达伊这样的专家,要发现恐怕也是不容易。
达伊熟练的拿起身上的挖刀,顺着黑色条状部分挖掘,土质松软,达伊小心翼翼,一小块一小块的清除周边泥土,深怕伤到蘑菇。约莫挖了廿分钟,整个黑色蘑菇就出现了。妈妈早已準备好大纸袋,在旁边等待。达伊双手一捧,将蘑菇捧入纸袋内,再将袋子封好,放入撒布达所揹的盒子中,以防止碰撞。
「哇!好简单,好大块!」撒布达欢呼了起来。
「傻孩子,这不是常有的事,有时要找好久才能发现。有时只是小块,或品质未成熟的蘑菇。」妈妈说。
「那这可以卖多少钱呢?」撒布达天真地问。
「像这种品质这么好的蘑菇倒是不多见,应该可以卖个五六万吧。」伊达满脸欢喜的说。
「喔,那真的很贵耶。」撒布达雀跃地说。
「当然。」母亲回答。
「所以,爸爸带你出来,让你开开眼界。一方面锻鍊身体,一方面了解蘑菇生长环境,未来可协助爸妈发现蘑菇。」达伊脸上露出期待,慈祥地望着撒布达。
「我会认真学习,将来发现更好的蘑菇。」撒布达快乐地说着。
撒布达说完,一阵飞禽纷飞吵杂声,地面也些许震动,紧接着一阵静寂,撒布达不解地抬著头望着爸爸。伊达眼神惊觉地望着前面,进而出现惊恐样子。
撒布达转头望向爸爸注视方向,看到林木雾间几颗红点,两两相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来,快跑!撒布达赶快跑前面。」遇到此怪异情境,三人毫不迟疑,转身相反方向快跑。撒布达揹著盒子,顾不得蘑菇被撞坏,拼足力气往前跑,妈妈随后,达伊则殿后追赶,并且随时往后观察。只见红点越来越近,原来是三只怒目发狂的大野狼快速追逐著他们,并发出低吼声。
达伊知道,野兽在速度上是佔优势,於是从包包里拿出强力手电筒,加上手里长柄挖刀,準备吓阻野狼。
一般而言,动物面临抗力,会停下观察,再伺机而动。可是,这三只大野狼却毫无畏惧,仍快速驰骋过来,让伊达措手不及,恐惧到大叫一声。撒布达和妈妈二人放慢脚步,转身準备协助达伊。
三只大野狼的确相当雄壮,蓬松的黑毛,壮硕的前后脚,跑步中夹带着急促呼吸声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