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花大代价去找道士,但道士也拿那河神没办法,人家只是不想庇佑你们了,难道还能跟他打一架,强制让他做好事吗?更何况,河神河神,现在虽是妖蛟,它却一心向善,若不是前些年的差错,早就成仙了,自己哪里斗得过。摆摆手,摇头走了,走前神秘莫测般留下一句:“因果报应。”
贪婪的陈塘村民开始迷茫,因果报应?在经历快十年的挣扎后,村民都要认命时,村中一位女子要出嫁啦。
她叫花月。
花月长相蛾眉皓齿,年芳二八,正是介于青涩和妩媚之间,当世女子大都这个年岁出嫁。
这是一件好事,她嫁得男子也是陈塘村的大户,两情相悦且未来夫君生活富足长相俊俏,于是她待字闺中,满怀期待的等待婚期。
奈何小年轻总是耐不住寂寞,情人夜里约她幽会,意动情迷之间,她便将自己此身最大的秘密吐露出口。她确信自己爱人不会背叛自己,便用那毫无保留的感情,向对方坦诚自己的一切。
婚期未能如期举行,她第二日便被愤怒急切的村民拖去沉了河,自己的情人也因为居功至伟,家族越发得利,不久就娶了新欢。所以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啊姐妹们。
戏台上正演着她从家中被那些像恶魔般的村民拖走的一幕,自己爹娘在后面苦苦哀求和追赶,却被推搡着摔倒。自己无助哭泣着套上嫁衣,画上浓妆,像牲口般被绑着送到河中央,身后人伸手,噗通一声,她的人生戛然而止。
生前最后所见,是村民的狞笑,是父母的眼泪,是情人搂着新欢放肆的笑。
湖水好冷,好不甘心啊。
想要,想要要复仇啊。
戏台上的花月睁开含泪的眼睛,可眼眶中落下的却是血。目光似利剑般穿过人群,盯向我。
我猛地浑身激灵,意识到不对,身旁的张尘镜忽然伸手握住我。对台上的花月讲道:“我们不会管你的闲事,别来惹她。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亲自将你灰飞烟灭,那条蛟也跟着去陪葬。”
花月抬头,此时已经没有血泪和浓墨妆容,干净的露着一张素脸,少了妩媚多了几分清秀,顺眼多了。她恭敬地向我们俯身拜了两拜,便消散离去。
我侧头看周围的观众,都还在津津有味看戏,再看台上的戏,演得却是钗头凤。暗自吐出一口气,原来那场大戏,却独独是演给我和张尘镜看的。我刚才便在想,陈塘村村民怎么会允许上演这种贬低他们的戏呢。
“你早就知道了?”我锤了张尘镜一拳,只是一个亡魂的把戏,我就不信他看不出来,却毫不提醒我,任我吓一跳。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吗。”他估计看我害怕了,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这样的尺度还是有些大,周围的看客已经对我们指指点点了。但看完花月的故事,我对这座小镇居民的厌恶感已经到了最高,并不想理睬他们。
尘镜既然点头应允哪位女鬼,就说明这些事都是真的。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我忽的询问他:“她既然来找我们,是想做些什么吗?”花月浑身阴沉,已经快要成厉鬼了,不过看她怨气横生的样子,等她动手也只是时间关系。
“跟我们无关。”他抱着我,大概是认为我太关心其他事,便俯身狠狠亲了我的嘴角。还咬了一口,痛的我嘶了一声。
花月前几日没有动手,估计是顾忌着我和张尘镜。可现在有了保证,她便毫不犹豫成为了复仇女神。
当晚,陈塘村便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