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亭晚哭笑不得,她就是换了个地方,不太习惯而已,是绿萼太紧张了。
可有这药材的,薛亭晚真不愿喝。勉强喝了一口,也被带着的一点苦味逼的不想再喝第二口。
绿萼又劝:“小姐再喝点吧。”
薛亭晚摆摆手,坚决不碰。
绿萼有点可惜地看着,“厨房大娘说着汤很好的,是有点一些苦味,但对身体好,还让我一定劝着小姐喝了呢!再说,这样倒了多浪费啊!”
薛亭晚见绿萼眼巴巴地看着汤,有点馋又有点可惜的样子,不由一乐:“要不,你替我喝了吧,这样也不算浪费了!”
绿萼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拒绝:“怎么可以,这是给小姐补身子的!”
“你家小姐身体很好,不需要时时滋补,快喝吧快喝吧!”
绿萼这才喝了乘出来的那碗汤。
喝完了砸了咂嘴,又有点可惜地看着盅里剩下的汤:“剩下的怎么办呢,要不我把它留着,晚上放在茶水间的小炉子上热一热,给小姐做宵夜吧!”
薛亭晚见绿萼关心的眼神,没忍心拒绝,点头同意了。
看着绿萼开心地把汤收好,想着晚上的时候再找理由让她喝了。
只是,薛亭晚再也没有等到那时了。
午膳过后,绿萼觉得有些无力感,四肢似乎还微有麻痹,薛亭晚想让人给她请个大夫,绿萼忙推辞,说自己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不要去麻烦别人了。
请大夫要通过薛夫人,薛亭晚知道绿萼是怕自己为难,见绿萼一再阻止,也就没再坚持。
想到这两天自己晚上睡不好,绿萼一直为自己守夜,怕是更休息不好,便让她快去休息,不用着急来伺候自己,毕竟现在薛亭晚身边也不缺人伺候。
绿萼应下了。
晚膳的时候,是新分到七星阁的丫鬟紫蕊端来的。紫蕊是原来揽芳居的二等丫鬟,被薛夫人送给了薛亭晚做贴身丫鬟,薛亭晚依着自己的习惯,改了她的名字为紫蕊。
薛亭晚问紫蕊:“绿萼好些了吗,有人给她送饭吗?”
紫蕊被□□的很沉稳,放下手中的碟子,才不慌不忙地答道:“听小桃说绿萼姐姐午膳后回去就睡下了,饭我刚刚也让小桃端过去了。”
薛亭晚点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吃完饭我去看看她吧。”
紫蕊称是。
薛亭晚刚送了口饭进嘴里,就见小桃一脸慌张地冲进来。
紫蕊见状立刻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学的规矩都到哪去了!”
小桃却顾不上害怕,哆哆嗦嗦地像薛亭晚说:“小姐,不……不好了,绿萼姐姐……”
薛亭晚豁然起身,沉着脸问道:“绿萼怎么了?你说清楚!”
小桃看着快要哭了,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什么也没说清楚。
薛亭晚等不及她说完,起身快步向绿萼的房间走去。
路上,薛亭晚越走心里越不安,又不断安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小桃年纪太小,没经历过事。
绿萼的屋子就在薛亭晚的住处后面,短短的一段路,薛亭晚第一次觉得太过漫长。
薛亭晚越走越快,带着后面的紫蕊快要跑起来。
看到床上躺着的绿萼时,薛亭晚忽有些发冷。
薛亭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绿萼,脸色惨白,再不复之前的红润,那双永远鲜活的眸子现在也一直紧闭着。
呼吸也微弱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薛亭晚尽量控制着颤抖的手,掀开绿萼紧闭的眼睑。
瞳孔微散。
薛亭晚的心,刹时沉入深渊,多年学医的经验告诉薛亭晚,这是濒死之兆。
在医学如此匮乏的古代,连基本的急救工具都没有,多年学医,薛亭晚却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薛亭晚忽地转身抓住紫蕊的手:“快,快去让夫人去请大夫!快去啊!”
紫蕊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感到手上传来的痛意,才猛然醒神,胡乱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