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房门被猛然推开,伴随询问声而来的是刺目的亮光。
江时景打开了灯,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她完全没注意到。
温谨有些迷糊地看向他,睡了太久脑子反应都还是迟缓的,但心里依旧想的是——原来他回来了啊。江时景看着温谨呆呆愣愣的样子,一双大眼里还带着未完全清醒的水汽与迷蒙,跟着也有几分晃神。
四目相触,江时景先熬不住移开视线:“你怎么了?”
温谨回过神,随意伸伸下巴指向地板,语气慵懒带着一丝喑哑:“喏,手机不小心掉了。”
为了证实真的只是手机掉了,她弯腰捡起手机还试图强壮无事跟他一起走出去。
然而她真的高估自己了,脚挪动的一瞬间,她就疼得生理性地嚎了一嗓子。
江时景蹙着眉走进来,但保持着离她两步远的距离:“撞哪了?”
“脚。”她看着他蹙紧的眉心闷声答,真想伸手帮他按平。
“严重吗?”
温谨拨浪鼓似地摇头,生怕他要看撞伤了哪里。
“那出来吃饭吧。”江时景客套到此为止。
温谨张了张嘴,茫然的眼神委屈得很。她后悔了,她脚疼,江时景你快回头!
江时景转过头来,温谨眼睛一亮。只见他的视线又落在她脚上,面无表情地再补上一句:“穿鞋。”
“啊,好。”怔愣两秒,温谨就喜滋滋地穿着鞋拐着腿出去了,她就知道他还是关心她的嘛!
跳着脚坐到沙发旁边,桌上有一个纸袋子鼓囊囊的,应该是外卖。她都闻到香味了,她一天多没吃东西,此刻的香味简直引人犯罪。
江时景进了厨房又回到卧室,温谨探头看了两眼不知道他在干嘛,索性开始认真打量房子。不算大的格局内没有单独的餐厅,另一侧摆了一张大木桌,上层是隔板制成的书架,书满满当当放满一整面墙。
温谨估摸着应该就是在沙发旁边吃了,刚伸手准备去拿外卖袋子,江时景就喊住了她。
“坐好,别乱动。”
头顶的灯忽的亮起,白炽灯下,温谨眯眼看他,不是他叫我吃饭的么?
“脚拿出来我看看。”他冷清地说,明明语气不善,温谨却察觉到其中隐约夹杂着的关心。
注意到他手上还拿了一个小药箱,她条件反射缩缩腿:“真的没事了。”
“就是不小心磕了下。”温谨摆手跟他解释,杏眼里盈满了笑意,嘴边一个小巧的梨涡若隐若现。
让他看脚什么的还是太羞耻了,反正现在也没那么疼,重要的是他关心她就好了呀。
看她真的一脸不情愿,江时景也没再强求,皱着眉把药箱放在了一旁。她又有些忐忑,似乎从见到的她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是这幅样子——不情愿、不高兴、缺乏对待常人的耐心。
她真是越看越想替他把眉头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