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婉儿…”我回道。
“我知道,那次你在河边说过。”男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说到河边的事情,我的头皮仍有些发麻,今天的少年与往昔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我向后退了退,他看出了我的疑惑,嘴角轻扬,目光深沉,眼捎里却夹着淡如清风的狡黠,此时他已经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继续道,“你叫来的帮手不错……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过对手了,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很好!”
“你娘真好,和我娘一样…回到你们的爹身边吧。”少年已经戴好面具,道,“我已经办完了事情,今日怕是要回南夏了,如果他日有缘……”萧稷突然顿了顿,言语夹着一股淡淡的失望,“算了,他日有缘,还是不必见了!”说罢,扭过头,便潇洒阔步的离开了。
他走后,我和哥哥自然是要回到皇宫里,只不过这一天确是在三年后。母亲死后,我和哥哥商议了一番,我们决定留在玉山为母亲守孝。
这三年里,我们所在的玉山并不冷清,整日整日的有大批护卫护着我和哥哥。东楚的朝堂翻了两翻,先是东楚那帮门阀贵族纷纷告老还乡,紧接着恢复科举制,更多的寒门子弟迎来了翻身之日。我知道,父亲这是在为哥哥铺路。
这三年里,我们的父亲亦不少来,每次他都在母亲的墓前矗立良久,满脸泪痕,他比以往老的更快,每次遇见他的背影越发的佝偻,脚步声越来越弱,脸上的皱纹愈加明显,他和外公站在一起,丝毫看不出他比外公小三十岁。
我偶尔瞥向远方,还能忆起柳树下娇美的卿卿少年,也不知他在南夏过的如何。
外公陪着我们在玉山三年,从来没有讲过一句关于父亲与母亲的故事,我们偶尔问起,外公淡淡道,“你爹是个好爹啊……”
我想这一定是娘的意思,她不希望我和哥哥在心底有一个不健全的家。她做到了,自始自终我们从来没有恨过自己的父亲。
三年后,我和哥哥回宫前,我们的爹一纸诏书给了我们的娘一个贵妃的名分。
外公听到后,自言自语的嘟囔道,“生前不对人家好,死后万金万银有什么用呢?”外公声音很小,可是还是被我耳朵尖尖的听到了。
父亲垂着眼眸,朝着外公深深的鞠了一躬。
那一天我和哥哥回了皇宫,才知道父亲的那位皇后娘娘东窗事发后,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
听皇后的乳娘说,“皇后才是真正的可怜人。十年的夫妻,父皇给了她无上的光荣,却没有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一天都没有。皇后娘娘最大的错误便是倾慕父皇,被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皇宫……她九月进的宫,而七月初,母亲早已离了宫。母亲和父皇的事情,她根本不知……十多年来,她用尽了一切办法讨自己的夫君欢心,然而他的夫君却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给过,欧阳衍的出现给了她光明,给了她温暖,她和欧阳衍在一起,又怎能不说必然呢?”
当时我还太小,只是一腔热血的觉得自己的父亲很专情,可是五年后,却开始讨厌父亲,他看似深情,但是站在皇后娘娘的角度看,父亲又何尝不是耽误了她的一生幸福呢?
因为我们的回宫,我哥哥即将成为东楚毫无异议的太子,皇宫里关于冷宫弃妃的流言母凭子贵的发生了变化。
“当年楚皇遇险,被一名容貌甚美女子所救。可惜那名女子出身东楚最低等的奴籍,当年的楚皇不惧门第偏见,毅然决然带着那名女子进了皇宫。当时,咱们现在的皇帝早已有了皇后,皇后娘娘善妒,七月初七那天,楚夏大战,皇后娘娘将这名女子送进了人人恐怖的废宫,本想一把火烧死那名女子,可是女子肚里那一对双生子乃是上天所赐,一场雨救了女子,并且成功诞下了俩个孩子,等皇帝回宫,皇后娘娘见事情败露一根白绫吊在了凤仪殿……”
外公说的对,只要我和哥哥回了宫,关于母亲的谣言自然会被改写。
我问外公为什么……外公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智慧,平静道,“这便是人性!”
说的好,说的真好。
我们回宫半年以后的某一天,父皇陪着我和哥哥还有阿澈正晚膳间,突发奇想的想考考哥哥今日所学,当时我便慌了。
这几天,我从宫外弄了几本言情本子,我怕外公骂我不务正业,所以顺带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