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昭嘤咛一声,从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醒来,感到浑身酸痛无力。她又一次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已经经历了多世的清昭并不紧张。她不记得自己这样有多少次了,反正她总是会带着轮回的记忆——也仅仅是记忆——在上一辈子结束的时候再睁开眼就又成为另一个人,前生种种水过无痕,除了脑海中积累的知识,她的感情清零重来,每次都是新奇的。
清昭观望了一下四周:一个书桌连着小书架在靠窗有光的地方,一个贴着福字的老式双开门衣柜,上面的漆已经有些掉落了,还有自己现在躺着的单人床,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很显然,这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孩子的房间,东西不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少得过分了,但是架子上的书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净的校服叠好了放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整个屋子都一尘不染的。可以看出来,房间的原主应该是个家境非常一般但是优秀自律的好孩子。
清昭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色,现在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四周静悄悄的没人打扰,正是接受记忆的好时机。大量的信息涌入,脑中一阵熟悉的疼痛感散去后,清昭总算了解了处境。
原主名叫薛柳柳,今年十七岁正在上高二,成绩优异,外貌出众,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但是薛柳柳在邻居等认识的人里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她是被抱过来养的孤儿,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来到薛家时已经五岁、记得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件事了。
学校里受佩服,邻里间被夸赞,薛柳柳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看似顺风顺水,其实是过得不怎么开心的。
薛家上一代有两个儿子,兄弟二人关系很好,合伙经营着父亲的裁缝铺,平时给镇里的人制衣、改衣,能够得上小富水平。后来两人相继成家,弟弟的孩子已经几岁了,哥哥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能有孩子,最终他和妻子商量后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薛柳柳。薛父是真心疼爱柳柳,视若亲生,把她当作掌上明珠一样疼爱,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年,一次意外的车祸带走了薛父的生命。剩下了薛母和还小的薛柳柳。
薛柳柳从小到大一直听被妈妈灌输某些观念,虽然很多她始终不能认同,但无疑薛柳柳很在乎与她相依为命的妈妈。薛母总是说要薛柳柳理解她的苦楚,薛父死的早她抚养孩子长大多不容易,薛家的人薄情得很不管她们母女两个,要求薛柳柳保证以后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这些几年薛柳柳渐渐长开,成为一个小美女,薛母乐此不疲地从认识的所有人里打听有没有金龟婿,想让女儿搭上去成为富太太,却不想想女儿还在读书,正是学习的关键时期。薛柳柳感激薛母却不想成为攀龙附凤的人,因此她好像一根拉紧了的弦似的拼了命地学习,就是为了向妈妈证明她的优秀,她可以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给妈妈想要的。
清昭客观地从薛柳柳记忆里观察出了冰冷现实的实际情况,和这个单纯的孩子眼里的一点也不一样。
当初薛父的保险受益人填写的是女儿薛柳柳的名字,薛母作为薛柳柳的监护人,掌控者全部的赔偿金、保险公司的保险金和薛父的遗产,她只能每个月领取一部分用以生活,直到薛柳柳十八岁这笔钱才会被真正的所有人取出。薛母与薛父感情并不浓厚,孀居不久后就又改嫁了,继父是个游手好闲整天无所事事的人。日子渐渐过去,薛母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同意□□、富有爱心的年轻女人,人到中年的她变得庸俗世故,在现任丈夫的熏陶下变得愈发自私冷漠,夫妻两个靠着每个月领到的保险金度日,却对薛柳柳谈不上关心照顾。
清昭之所以能过来就是因为这些日子薛柳柳的学校里有一个新转校来的男生在追求她,男生风评很不好,学校里早就传开了。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家境富裕但是不学无术,交往过不少女生,没不久腻烦之后就甩掉她们。甚至还闹出过人命,这次转学到这么远的小镇上的学校就是为了避风头。男生一来到新学校看见校花薛柳柳就起了心思,开始在年级喊话要追求薛柳柳、给她送东西,在薛柳柳不接受并且躲着他走之后变本加厉地在教室门口、宿舍楼下堵人。
薛柳柳不堪其扰但是又没有办法摆脱他,好不容易国庆长假、不住校回家时间到了,以为可以放松一下神经,却被薛母知道了这件事,要求薛柳柳答应那个男生和他交往千万不要错过。薛柳柳倔强着没有说话站在那里被骂了将近一个钟头。她心里感到很委屈:明明她已经很优秀了,为什么妈妈还是没有放弃找个金龟婿的念头?难道在妈妈的眼里她就只有嫁得好这一个出路吗?
薛柳柳一向身体底子不太好,心里很难受又在窗户边发呆吹了半晚上的风,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强撑着起来吃了些药却还不见好。病势汹汹,持续的高烧了一天,因为薛母与继父都出去玩耍,家里没有人、她的情况没被发现,一个鲜活美丽的生命竟然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清昭拿过桌上的杯子,引了一小杯灵泉水喝下去后马上去了浴室,一阵折腾之后清昭冲洗着身上的污垢感到身体轻松了很多。十七岁的女孩子,因为长时间的辛苦劳神身体却不是很好。不过没关系,灵泉水的功效虽然不是那么逆天,但却也是显著有效的,论温和调理没什么灵丹妙药比得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