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郡王载漪年纪倒也不大,大约三十左右,身形却显得有些臃肿。
庆亲王却不想理会这端郡王东拉西扯的言语,又对皇上言道:“皇上,此人于殿上重伤其他武生,万万不可轻饶了他。”
还没等皇上开口,这端郡王又插话道:“哎,伯父,你老糊涂啦,这殿上人人都看到是这王金钩要为难恭亲王,这侍卫护主子周全,难道还有错了?”
庆亲王此时便不敢再吱声了,端郡王载漪转头面向罗信,一边手脚比划,一边对罗信言道:“好家伙,你刚才这一招探云手,之后又来一招揽雀尾确实是应用得体。本王曾拜杨露禅先生为师,不知这位师承何处啊?”
罗信小声回答道:“家师乃是曲沼,正是杨老先生的首徒。”
端郡王却面露不屑之色,言道:“杨先生曾言本王天资聪慧,乃是修练武学的上选之材,且已尽得杨氏太极之精髓,本事自然在他其他徒弟之上。这曲沼嘛?倒是听过一二,却素未蒙面,今日既见同门,便在此切磋比划一番如何?”
罗信自是不敢,扑倒在地,继续小声说道:“王爷乃万金之躯,如何能与我这般草民相比,草民万万不敢。”
端郡王脸上似有不悦,说道:“嘿,给脸还不要了。你倒是说说你有何不敢?你看,本王这不也同样是凡夫俗子,ròu_tǐ凡胎?行啦,今天你行便是行,不行也得行,我可管不得那么许多。如若不然,便跪地扣头叫我三声师傅,我便勉为其难收了你这徒弟倒也不错。”、
罗信见端郡王如此胡搅蛮缠,真是可气又可笑。这太极拳的功夫素来以“平和”,“非战”为准绳,乃是以柔克刚的功夫,敌强则越强,却从未见过这太极对太极,以柔致柔的道理。但是,罗信暗地想着不可因为此事开罪了这名权贵,只得勉强答应。
二人走到中间,罗信思索了一下,说道:“王爷,不若我们便以推手为戏如何?”端亲王言道:“那便随你。”于是,二人各自立定,伸出手臂搁在对方臂膀之上,开始你推我搡起来。外人看起来,二人都是顺势攻退,上下相随,随屈就伸,倒也是旗鼓相当。其实,罗信哪敢使出浑身力气。赢了,得罪贵胄,输了,有辱师门。倒不如便如此推来推去,待到这王爷劲头过了,不输不赢便是最好。
但是这端郡王哪肯如此罢休,原本这推手乃是一种太极拳的双人修习的方法,其实无甚对抗要素在其中,因此要断出胜负原本便是不易。而这端郡王时间一久也识破了罗信的这个小算盘,竟擅自抢先向前移了一步。
按照推手的方法,双方手脚要恪守始终形成一个圆形,此时端郡王移了步便是破了规矩。
“王爷,你.......”
“哼,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般哄骗吗?今日必要见个真章。”
罗信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边推边退,处处让着端郡王。谁知这端郡王却更加来劲,直把罗信给逼到了殿门边上。而罗信由于是背对着殿门,不知身后脚跟已经退到了门槛处。罗信这脚后跟被门槛一绊,身子向后失去重心,便要往身后摔去。
这端郡王也是愚钝,手脚上的功夫也没有收回来,竟随着罗信一起向前一个踉跄扑倒了。鼻梁撞在了门槛之上,顿时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