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屿因为第二天还有会议,上飞机的时候还很早。
低头想了想,还是发了个短信跟绾真告了别。
李秘书在旁边全程看着自家boss的动作,又想到最近这一系列的反常,实在想不出是有什么原因。
自家老板在公司里那是出了名的冷漠和不近人情,别说对别人,连对自己向来都是苛刻严谨,一丝不苟。
这也是老板在公司里提出的要求,执行进度总是最高的原因。
自己的上司都这么拼命,你一个做下属的又凭什么偷懒。
只是现在……
他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老板一而再的……出格?
陈恪屿收起手机,双手随意的落在了裤兜,
“那边进行的怎么样。”
李秘书自然知道陈恪屿问的是什么,表情有些严肃,
“格瑞之前的态度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自从您昨天推迟了商议,那边好像开始有小动作了。”
他扶了扶镜架,
“据我们的消息,格瑞从昨天开始就在底下私密联络一些其他的需求商。看他们的意思,是想今天把其他家搬出来,然后趁机抬价。”
陈恪屿一如既往冷漠的眸子里有了丝淡淡的嗤笑,
“格瑞这是想赶鸭子上架,不过,还真是难为他们有这么高的自我定位。”
“跟我玩垄断吗?他们也得有这个能耐。”
陈恪屿嘴角有了一丝玩味,
“走吧。”
“都说陈总贵人事忙,来这里这么多天,终于还是见到了陈总一面,真是不容易。”
陈恪屿一进会场,格瑞的老总一脸笑容可掬的走过来,只是这语气,是任谁都能听出讽刺。
陈恪屿淡淡的看了眼他伸出的手,微微颔首,
“最近有些急事耽搁了,是我们的失误。”
他看着自行离去转而落在了谈判桌一头的男人,心里有忍不住的火气。
眼神一动,我到要看看,你能傲到什么时候。
徐徐然的坐到另一边,开门见山,
“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那批股份,我们可以转让。但是分成后的利润…我们要求再加十个点。”
陈恪屿没说话,只是神态慵懒的微倚在座位的靠背上。
对面男人看到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些沉不住气,
“陈总,现在可是你们跟我们谈合作,你们的诚意不会连这点都不值吧。”
“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能满足我们的条件,也还有其他人跟我们合作。陈总,要好好想清楚,”
陈恪屿看着对面男人一脸的得意,脸上的表情琢磨不透。
良久,低低的笑出声,
“我就一个一个回答。”
“诚意?”
他略有些玩味的吐出这两个字,
“我认为今天我亲自坐在这里,就已经是最大的诚意。怎么,贵公司是觉得手里多了那么几个所谓的需求商,砝码也多了,可以好好跟我们谈条件了是吗?”
他稍微往前递了递身子,右手轻轻的叩击着桌面,
“还有,周总,我希望你明白,人贵在知足常乐,贵有自知之明。”
陈恪屿毫无波澜的说出来,却让对面的男人身体一寒。
“我也并不认为就凭你们手里的那些分量,可以吸引多么些有能力有名望的公司敢打着跟我们抢生意的名号跟你们合作。”
“据我所知,格瑞现在的内部高层自从前些年腐败资金链被爆出来之后,已经算可以说是支离破碎了。而这些年周总一个人撑着一个接近于空壳的公司,也委实不易。”
陈恪屿正了正身子,两手叠加放在桌前,
“为自己多找几条出路自然是好的,但是也得认清自己的形势。不然…那些你已经联系好的公司,除了模糊的口头承诺,还给你什么了吗?”
他看着对面的人瞬间僵硬的身躯,又是淡淡开口,
“你不会以为我出手只是为了那几股你手上行情并不怎么有优势的股份吧。我们确实有收购的想法,但是股份这个东西……谁都有,从你这里只是最方便,可并不代表非你不可。”
周行昌看着这个冷漠倨傲又口气近乎张狂的不可一世男人。
他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的自负不是毫无道理。
他甚至不需要任何手段,轻而易举的洞悉你想要的是什么,最害怕的,又是什么。
这个男人,冷血如斯,却又谦谦如君子。
“不过现在看来,周总好像并不怎么明白我们的意思。既然如此,合约还没签,之前拟的文案我会吩咐企划部负责作废。”
陈恪屿一脸淡漠的站起来。
“陈总等一下,”似乎是有些艰难的开口,
“抱歉,是我自作聪明心存侥幸。还麻烦你,你也说我不容易,你就大人不记,帮帮我这一次。”
“周总,你是商人,论资历,你还应该是前辈。你有你的自私,我也有我的。相信就算是周总也不会伟大到浪费自己的资金去给别人收拾烂摊子。机会我给过你,是你自己选择了放弃。”
陈恪屿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皱眉,
“最后一句忠告周总,当你无法在众多选择中明确出哪一个是最好的选择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说来说去事实永远只有那么一个,但你能不能认识怎么认识,却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
都说水很深,但也仅仅是深而已。淹死过的人很多,可真那么淌过去的,也不是没有。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