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听客目瞪口呆,盯着高良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文恢道:“这也算是术算之法了,没想到良彬竟然也精通术算之法,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高良彬道:“略知皮毛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杨文恢道:“世事谋定而后动方能不虞,你是个腹有韬略之人啊!”
高良彬道:“倒是个有一些小聪明,大智慧不敢当。”
刘仲彦道:“昨夜翻来覆去的想,今日竟被你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了!”
杨文恢道:“我看,那两个人倒也不算没有良知,舍生取义虽有些难,但是良彬与他们比武了。武人讲究以武艺论输赢,愿赌服输,他们未必不会舍生取义。”
高良彬从桌上拿起一颗梨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道:“他们不取义,我就帮他们一把,总之不能让他们再回去为虎作伥。到时候他们不来,我就找几个嘴巴比较大的,说我故意放了他们,再说得暧昧一些就行。那时候,就算他们不来,也是走投无路。”
刘仲彦和杨文恢对视一眼道:“你,到底是相不相信信义?”
高良彬道:“我相信,可我未必肯定他们一定会这么做。他们两个人的作风我不清楚,但是既然能做杀手,轻易放过我也不忍心啊!”
杨文恢笑道:“你这倒有点先君子后小人可,不过在这件事上,本该如此。”
高良彬道:“我也可以先小人后君子,只要他们进了大牢,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蒙冤,纵然该死,也不会让他们受尽凌辱的。可到底怎么做,这就得看他们了。”
宓婉坐在一旁静听,没有说一句话。
高良彬自然没有忘记昨天夜里的事情,只是宓婉不动声色,让他有点猜不透了。
高良彬还没有听过宓婉抚琴,听说那是佳梦江一绝,好像她是个商贾之女,虽然也不会总是抛头露面,却也比普通女子多了一些场面。所以,琴色双绝名动泽州,无数的才子,富商甚至达官贵人都想一亲芳泽。这样一个在众多商贾之间游刃有余的女子,自然也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就能够亲近的女子。宓婉和佳梦风月,就像是不在其列却稳压一头。
杨文恢和刘仲彦下棋向来不欢迎高良彬这种两家支招的墙头草,所以高良彬也很识趣,没去打扰,坐在一旁拿着那把奇特的黑扇。
宓婉看了看高良彬道:“高公子,我看你也是无事,不如随我去园中走走,也好解解闷呀!”
高良彬道:“幸何如之。”
两个人走了出去,走到那水榭旁,高良彬道:“姑娘这园子,造价不菲吧!”
宓婉道:“只因我从小喜欢清净,有了这园子,便省去了去外面游山玩水。所以倒有些不计成本了。”
高良彬道:“我看姑娘恬静,却看不出姑娘竟深谙生财之道。”
宓婉道:“全靠义父照拂着了,先父与义父有一些交情,先父宓桢和义父是同年的乡试举人。只不过两个人的境遇却大相径庭。先父去后,要不是义父只怕这宓家的家业,我一个小女子决计守不住了。”
高良彬道:“刘大人古道热肠,的确是个不错的长辈。”
宓婉倚着栏杆回过头道:“那高公子呢,高公子一生所求为何?”
高良彬道:“一生所求?”
宓婉点了点头。
高良彬道:“说来也很简单,长乐而已。”
宓婉莞尔一笑道:“我却不信,你若真的只是想长乐,怎会高中探花?”
高良彬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无奈道:“长乐谈何容易,你见了世间的疮痍自然不能长乐,必定要除之而后快。早在我金榜题名之前,老娘问我,你此番入京为什么,为平天下之险恶还是立万世之良名。那时候我说,登穹顶以历疾风,扬劲帆以求无极。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了。”
宓婉道:“登穹顶以历疾风,扬劲帆以求无极。听起来的确是很吓人的说法,却正好是你高公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谁要是没有一些年少轻狂,只怕也未作少年时了。”
高良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