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见得姜雨村在甲板船沿护栏眺望,陈君手里拿着一斗篷迈步上前,伸手递给她,“喏,海上风大!”
“谢谢。”姜雨村接过,几日海上漂泊,皮肤没有往日白皙,到显得更英气了些。
“要我说啊,女人就是麻烦,瞧这一船十几个,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怎的就不把苏洛和山田尤美单独分出来,她俩老实,也受欺负!”
“怎么,陈大公子可是心疼了?”姜雨村背过身,后背靠着围栏,斜眼看了陈君一眼,
“有规矩卡着,她们不敢太过火,现在只能憋着,等寻得航线上了岸,就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儿了!”
“……上岸之后,你准备去哪儿?回家吗?”陈君看着姜雨村,这小子平时不苟言笑,说他是被拐的,他可不信,这身手,可是敏捷的过分了。
“……”嘴角微扯,不着痕迹的苦笑,姜雨村单手扣着船边护栏,转身看向地平线,夕阳的余晖在海面上有些刺眼,“我没有家。”
“……”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耳边只有海风呼啸。
“你呢?”姜雨村开口,打破沉默,抬眼明眸瞟了陈君一眼。
“我有家,但是是一个壳子,回去又如何,还不如外面逍遥快活!”陈君笑笑,很是云淡风轻,拍了拍姜雨村的肩膀,“咱们这也算是患难与共……”
“……岛…陈兄你看,东北方向!”还未待陈君讲完,姜雨村一把将其拽过去,眼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不会是海市蜃楼吧!”陈君揉了揉眼睛,眯眼看向姜雨村指向的位置……是岛。
只是那岛屿周围弥漫着迷雾,远远看去,有些不真实,这样的地界儿运气好的有的是岛屿,有的,却是暗礁积聚成的枯岛,边际有暗涌,潮起潮落,航船人的死敌,人称鲛人床。
一触,即灭。
“掌舵,调整方向!”姜雨村吩咐,转身朝着船舵边走,却见陈君没有动。
见其踌躇开了口,“万一是暗礁呢?海里暗礁遍布,怕有触礁之险。”
“我们漂了那么多天,加之前日暴雨,现在船漂到何处不知,船上的物资所剩无几,这次,只能博一回。”
“你很喜欢赌!?”陈君苦笑,不是他不想早点脱离,而是海上的经历一直给他提醒着小心谨慎四个字。
“与其等死,为什么不赌一回!”跨步,姜雨村朝着船舵走去。
“那玩意儿还是我来!”撩起袖子,陈君跟上,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击,什么人他没当过,店小二,买菜的农户,街头流氓,这次索性赌徒也来当一回,只是拿命下注罢了,又不是没死过。
“公子,不好了!”叶圆从船舱里爬出来,眼泪糊了一脸,见得船上姜雨村,忙拉住她的手,“苏洛……苏洛快不行了!”
“麻烦陈兄。”姜雨村面色一沉与陈君对视一眼,跟着叶圆下了船舱。
船舱内部到是宽敞的,自那日解救这些丫头之后命她们收拾干净,现顺着梯子下去,却是一股刺鼻的腥臭,混着皮肉腐烂的味道。
见得地上山田尤美怀里抱着的抽搐不停的苏洛,姜雨村冷了脸,蹲身给苏洛号脉,脉息微弱,奄奄一息,姜雨村封住苏洛身上几处穴道,止了抽搐,环视一圈,姜雨村起身,齐茹雪迈步向前,
“公子,这丫头身上原本感染了恶疾,如今是病发无力回天了。”
“哦~恶疾?什么恶疾?”迈步上前了一步,姜雨村手背在身后看着面前的几个女子,面前的女子身材高挑,身量高过姜雨村一个头,抬眼看着齐茹雪,眸光似刀,呵的她向后缩了缩。
“别闷不啃声,说说,你们怎么知道是恶疾?”
“看她身上的疮痍,莫不是恶疾,那是什么?!”齐茹雪身后一女子出声,斜眼瞟了苏洛和山田尤美一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嫌弃恶心。
“苏洛身上不是恶疾,前些日子都有好的趋势,她与我说话也有了底气,昨日半夜我去夜房一刻,回来,她就成了这般模样,公子,这不是病发,是有人蓄意谋杀!”一边,山田尤美听得齐茹雪的话,一把拉住姜雨村的手,摇头哭诉。
姜雨村抬手,山田尤美咬唇,忍住没有再言语,手指紧紧扣着木板,瞪着齐茹雪。
起身,嘴角带着一丝讥讽,姜雨村看着齐茹雪身后的女子,
“那你身上又是什么?嗯?”姜雨村眼底滑过一丝彻骨的冷意,环视一圈,“在我面前,你们穿上衣裳和没穿衣裳一样,别特么觉得自己有多干净!”
众人闻言,脸色煞白一片,不安的目光飘忽不定,皆向后挪了挪,挤在了一堆。
姜雨村不想理这些女人间的腌臜算计,一眼不合便要人命的肚量实在让人恶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她可没有上天的好生之德!
顺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看着缩在一堆噤声不语的人,姜雨村拔出鞋底短刃,刮了刮指甲,抬眸,
“我说过规矩,害人者……杀!”
“公子!小女子们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您要相信我们啊,我们也遭受了痛苦,怎会把痛苦移加到自己同伴身上呢,这是要遭雷劈的啊,翠儿请公子明察秋毫!”
语气拿捏酥软入骨,那身段随着语气也在卖弄风骚,拨开众人,那翠儿直接抹着眼泪跪倒在了姜雨村面前请愿。
这姿态,可真的风情万种,即使是拐骗,正儿八经的姑娘家哪里有这锻炼到骨子里的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