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续面色凝重,往衣柜瞟一眼,收起大五帝钱,开始第二卦。

陆烨问易天:“什么意思?”

易天无辜的:“不知道呀,大概是在捉鬼吧。”

陆烨:“……你到底是不是道士。”

易天:“是啊!可我们门派不学这个,平常就是炼炼丹治治病,还可以选修一门看相啥的。捉鬼是他们正全派的工作!”

两人说着,袁续的第二挂已经尘埃落定。

易天凑上去看了两眼,转头跟陆烨直播卦象:“哦,这个我看懂啦。这副卦问的是因果。我们这行有个通用的规矩,有因果的东西碰不得,否则就会惹祸上身,替原主承果还因,所以做事之前都得先算一卦,称为避祸卦。”

袁续看了眼卦象,明显放下心来,收起五帝钱、罗盘,一边缓慢地往衣柜方向移动,边问道:“这怪病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付太太哭了一阵,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深吸一口气,娓娓答道:“9月28号,我记得很清楚。当天早上,我起床洗脸时,发现脸颊开始红痒,我以为是换季过敏,没放在心上。可后来越来越痒,我一照镜子才发现,脸上竟然冒出了一块块红斑!”

她赶紧打电话给付国礼,之后两人便开始了四处寻医之旅,可走访了各大医院,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急剧恶化。

伴随着的,还有藏进骨头里的阴寒、畏光等一系列古怪症状。

付国礼这时发现不对劲之处,立即动用人脉求到了正全派这边。

袁续:“当天可发生过什么?”

付太太回忆了片刻,摇头:“不记得了,应该没什么特别的。”

袁续已经走到了衣柜前,伸手,推开柜门。

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衣物,并无异常。

袁续一手拿着罗盘,随着不断摆动的指针调整方位,片刻,目光定在衣柜里第二格抽屉处。

“这里面放了些什么?”袁续问。

付太太依旧摇头:“好像是空的,还没来得及放东西。”

下一刻,袁续伸手,猛地一拉。

抽屉轨道发出哐地一声。

几人紧张地看过去,却发现真的如同付太太所说,里面空空如也,并无一物。

袁续看两秒,转过头:“你方才说还没来得及放东西是什么意思?”

付太太有点不安地解释道:“这柜子以前是没有的,可我东西太多,衣物间已经不太够用,这才找人做了这面衣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道长?”

“什么时候的事?”

付太太也记不太清楚,拿着手机翻了下记录,手腕一僵。

付国礼:“怎么了?”

“我找到了,是9月27号放进来的。”付太太声音微颤,“在我长红斑的前一天。”

袁续手指在抽屉边沿点两下:“付先生,拆吧。”

*

不出半小时,付国礼安排的工人便到了,只是每个人在走进那间屋子时,都会忍不住打个冷颤。

佣人们忙着清理衣柜里的东西,工人们带了锯子,沿着袁续交待的位置,将衣柜一点点割开。

付太太这会儿感觉好多了,裹了件大衣,戴上口罩墨镜,由付国礼搀扶着走到几人身边:“两位道长,这是?”

袁续:“你被人下了毒咒,要想治病,就先得找到那阴邪之物,方能对症下药。”

他抬头,往付太太身上看一眼,恰好对上她头顶那双黄幽幽的眼睛。

那东西跟长在她身上一般,软绵绵地趴在她头发上,跟个巨大儿似的,无意识地张嘴,一点点啃着她的皮。

头、背、肚子上各一只,共三只。

下咒这人,怕是存心想叫她皮肉烂掉。

付太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头发:“袁道长,怎么了?”

袁续移开眼:“没怎么。”

……

工人还在仔细拆衣柜,易天端着个保温杯,笑眯眯地晃荡来晃荡去的。

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

袁续懒得跟他较劲,蹲下,仔细检查着。

可柜壁、夹板等几乎快拆得粉碎,却也没见到任何可疑之物。

袁续皱眉,不应该啊。

“咦?这一面墙布是新换的?”袁续抬眼便看到那个小白脸道士弯着腰,面带好奇之色,瞅着墙上一处问道。

那面墙之前被衣柜挡着了,现下柜子被移开,袁续这才看到确如易天所言,大约八十公分的一整张墙布和周围虽是同一种印花,但仔细瞧去,颜色却略新一筹。

付太太点头:“是啊,换柜子那天出了点小意外,把墙面弄破了,所以换了一张。”

“哦哦!”易天点头,头顶的小丸子跟着晃了两下。

袁续更是不满,哪个正经道士会做那么可爱的动作,太不要脸了。

他不甘心地蹲在地上检查已经碎得不能再碎的木屑,顺嘴讥讽道:“是新是旧又关你什么事?这位道友,别人花钱是请你来参观卧室的?有时间看那些有的没的,不如——”

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里,那小道士正伸出手,压在那面崭新墙布上,指腹缓慢地一寸寸地挪动着。

渐渐的,被他按压过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轮廓。

很浅,但在平整的墙面上,却显得极其突兀。

“这是?”袁续慢慢起身,看一眼手中的罗盘,指针恰好对上墙上那个巴掌大的正方形轮廓。

所以,有问题的不是衣柜。

而是衣柜后面的墙壁。

几人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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