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莱丽长期忍受唐尼家暴,却无法离开他;巴迪的母亲明知道丈夫性侵过儿子,却能同他生活十几年如一日,任由巴迪内心受折磨,变到如今根本无法想起自己为什么恨自己的父亲,甚至否认自己恨自己的父亲。

布莱尔无法去想,这其中巴迪的母亲是否做过什么,对曾经那个痛苦到无法再去上学面对别人的男孩会不会编织过谎言,才能让他连自己的记忆都扭曲掉。

不对受害者加以谴责。

布莱尔不愿意伤害瓦莱丽。

准确地说,她都快把她气笑了。

她刚被她丈夫家暴,还要维护他。

唐尼·巴克斯代尔已经躺在地上没法动弹,她拽住瓦莱丽的后领子,把她拉起来,拖向厨房。

“你要、你要干什么——”

布莱尔不怕她叫嚷,布列顿这个镇地广人稀,唐尼家附近没别的邻居。即便有,他们听到后也丝毫不会奇怪,因为瓦莱丽这样惨叫必然不只是一次两次。

一把扯下电话线,布莱尔把瓦莱丽推到椅子上,绑住她的手。

她这样做之前已经决定不一次解决唐尼,她做完这一切,布莱尔一句话没说,把枪在瓦莱丽眼前晃了晃,当着她的面放进碗橱。

之后她离开,跨过唐尼·巴克斯代尔。

黑夜里他家的池塘异常平静,没有虫鸣,只有风,带来潮湿的泥土气味。

布莱尔在池塘边停住了脚。

乌鸦面具落入水中。

***

布莱尔觉得这事没有人知道会是她做的,所以第二天傍晚警察找上门的时候,她其实是诧异的。

但她马上发现他们找的不是她。

本地富商肯尼斯·金的女儿杰西卡失踪,他们在毫无线索和头绪中来找安妮求助。

根本不信占卜的警官、肯尼斯·金以及杰西卡的未婚夫,中学校长魏恩三人。

他们没有在意布莱尔,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安妮用牌,尽管在一室之内,但布莱尔远远地站到了窗边。

安妮对她讲过她用的牌是曾被用来测试esp超感官知觉的齐纳纸牌。

这个世界对超自然现象和能力的研究停留在上个世纪,没有证据表明它们真实存在,所以安妮的职业让她在这个镇上备受歧视。

没过几天,安妮就帮助他们找到了杰西卡的尸体,没有人想到杰西卡的尸体会在唐尼的池塘里。

因为安妮在这个过程中出了力,所以她也被传到法庭问话。

唐尼·巴克斯代尔带着一身伤被搀上了庭,他被控告故意杀人罪。

布莱尔旁听庭审的时候想,不应该在那晚放过他,因为他长期家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死者又被发现在他家池塘,还有证人看见他当晚和杰西卡一起出行,所以是辩辩无可辩之罪。

因为几乎罪证确凿,所以他的辩护律师重点抓在攻击嫌疑人的发现过程上,也就是攻击安妮。

一方面他攻击安妮的占卜能力,称自己如果拥有这种能力,早已致富发家;另一方面,他知道安妮和唐尼有过节。

唐尼·巴克斯代尔在庭上承认自己出轨杰西卡。

布莱尔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瓦莱丽还会告诉律师他们的过节。

她必须承认如果是她站在律师的角度,也会在安妮身上做文章,抨击迷信,利用小镇人对安妮的偏见。只是她是安妮一头的。

她知道安妮的那种能力在流向她,在女巫的所有力量之中,占卜与通灵是最为神秘的,在未进地狱之前,布莱尔精通心灵致动和控火,专长于对能量的运用和流动。所以她能清晰感觉到体内另一种力量在生长。

到了这里,她已经明白她是从同族身上获取力量,不是一增一减的平衡,而是类似于“种子”,她正被开发出潜在的能力。

这说明她是受安妮恩惠的。

所以她想帮她。

她怀疑那个心理医生跟她说的话也许是对的。她的心态在转变,而她并不愿意看到自己在变“好”。

家里已经有个成天飞来飞去救人的,布莱尔难以想象如果她继续下去会怎样。

打住,就到此为止吧,她的同情心就用在她这几个的同族身上。

算一算七个,已经过去两个,最多她再熬五次,她就不用被这些烂事纠缠,再这样下去,她就不是魔女,而是居委会调解员。

布莱尔在内心深处疯狂吐槽,坐在旁听席位上,手指向前轻微勾了勾。她的心灵致动还没有完全复原,但能做一点微小的事情。

正在大肆反迷信反愚昧的律师威姆斯先生的西装裤子拉链松了一下,没有任何声息地开始下滑,空气中发出轻轻的一声“嘭”响,还没有皮鞋擦过地板的声音大,他裤子上的扣子开了。

法官是正对他并且第一个发现的人,他轻咳了一声,低头装没有看见。

旁听席上的镇民中间传出第一声轻笑。

庭审在一段尴尬的休息之后继续。

在检方的言语攻势下,唐尼在庭上没忍住自己暴躁的脾气,结果板上钉钉。

“你怎么了,他被判罪了,你应该高兴一点。”布莱尔正在沙发上看报纸,上面有对杰西卡案件的报道。

但是这几天来安妮似乎并不开心。

巴迪已经被送回家,至少老科尔不敢再回布列顿,巴迪的病情也稳定许多。

“那天,给巴迪占卜的时候,你——”安妮已经试过许多次,她无法直接看到杀死杰西卡·金的人,对这案子仍有疑惑,所以想起之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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