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丢了,人也没了,方永,郭安,你们两个准备怎么办啊?”
在与强盗们的战斗中取胜之后,刘令的面前齐刷刷的跪了一排瑟瑟发抖的强盗俘虏。刚才趁着派了手下去清点战场的功夫,刘令已经对他们进行过一次审问。
这些强盗与料想中的不差,都是一路上各个山头的强盗联合。有的强盗头子被抓住了,有的跑了,没能抓住。
回来报告的手下犹豫了半天没敢说话,还是刘令让他说,他才战战兢兢的说丢了两车军备,督运使不知所踪。
闻听此言的刘令暴怒,要自己全部的下属都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唐宁给找到。
在一片哭喊求饶声中,刘令面无表情的看着宣节校尉与郭安,语气冰冷的问出了这句话。
两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声道:“卑职甘愿受罚,并且一定会将督运使与军备物资寻回来!”
刘令回头看了眼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强盗,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还是叫转运使大人来处罚你们两个吧,我被气的不轻,难免会意气用事。”
周怀就站在一旁,听到刘令这么说,便对刘令肃然起敬。
一个深受皇帝宠信的密谍头目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罕见,朝背过身去的刘令拱了拱手,周怀沉吟片刻,对满身是血的两人说道:“你二人杀敌无数,作战有功,因此在本官眼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现在暂且革了你们俩的差事,并且全权负责督运使的找寻工作,视情况再做定夺。
你们二人以为如何?”
郭安,方永抱拳感激道:“多谢转运使大人开恩!”
周怀摇了摇头,叹道:“去吧去吧,本官的心情现在也不是很好。死伤虽然不多,但督运使人不见了踪影,本官这一颗心,片刻都不曾放下来啊。”
郭安惭愧至极,低下头道:“都怪末将没能保护好督运使大人!”
刘令嗤笑一声道:“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可告诉你们,督运使虽然是个芝麻大点的职位。
但失踪的那个督运使大人可不是什么芝麻大点的人物。
他此次随军是官家钦点,但凡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把你们的脑袋割下来都不够抵罪!明白了吗!”
二人心中皆是一惊,郭安知道唐宁不会很简单,十八岁就当了督运使,还是未曾中过举的人,这样的人不是权贵之子,也得是个及其不凡的能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是官家钦点的督运使。
虽然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督运使,但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官家什么时候开始有心情管一个从九品官员的任命了?
这一点是非常值得人深思的。
方永便是想到了这一点,觉得那个看上去跟白痴一样的督运使原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人家走这一趟就是来镀金的,自己还把人家给得罪了。
现在想想真是追悔莫及,曾记得自己还对他小小的嘲笑了一番,心中便是一阵忐忑不安。
于是在刘令说了一声:“滚吧。”之后,两人便跟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各自去找了一些手下的精锐,准备开始唐宁寻救工作。
九百二十四个俘虏已经全部处理完毕,血流成河不足以形容行刑的场地。即便是夜
晚时常有风吹过,也挥散不去众人身前扑面而来的浓郁血腥气息。
押送粮草的队伍中有不少都是第一次参与作战的新兵,现在不是吐就是晕,不吐不晕的都已经死了。
反正一个个都已经是没了人样子,短时间之内是不能再继续行动了。
刘令背着手恨恨道:“都是一群废物!”
周怀劝道:“刘公事,消消火,何必动怒呢?”
刘令伸出手点了点那些歪七扭八的厢兵道:“就他们这样的,也配叫个兵?您是没看见他们怎么打仗的,一个个抱着枪杆子就往别人的后面缩,要不就毫无章法的冲上去送死。
您可知道我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有多愤怒啊……”
周怀摇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
择各地厢军精锐为禁军,择各地禁军精锐补充边军。
刘公事你在汴梁城里面,在边塞之地呆惯了,不知道厢军是个什么样子的。在我大宋的军队之中,厢军处于最底层,连那些蕃兵都要比厢军善战的多。
他们平日里本来就没有训练,你也不能要求他们太多啊。”
“唉……”刘令喟然长叹:“算了,还是先把唐宁找到再说吧。
那小子鬼主意太多,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
周怀点头道:“老夫也不信,老夫觉得他如今说不定正在某处山寨之中无法脱身,要不咱们休整一日后派个机灵点的使者去附近的山寨问一遍,如何?”
刘令思索片刻后道:“可以,明日我就叫孙贺去办这件事情。”
“孙贺?他不是受了刑还在养伤吗?”
“他屁股虽然没好利索,但走路还是能走的。刚才还杀了五个人,就叫他去吧。”
周欢点了点头道:“重点放在九斗山吧,刚才统计了一下,似乎没有九斗山的人在里面。”
“好。”
………………
唐宁有些困惑,为什么自己说出来这番话之后,齐献瑜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娇羞,而是一脸的嫌弃?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毕竟人家还是很讨厌男人的,做出这么一副表情也挺正常,是自己想多了。
唐宁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