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临走前,我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之一,我从脖子上取下那半块牒片儿,问她有什么用?秀姐说,没啥用,就是很普通的护身符。我哦了一声又问她上面的到底是啥文字?秀姐想了一下,跟我说,是阴文。果然,被英叔说中了确实是阴文。我问她从哪儿来的?她摇头说不清楚,奶奶给的东西,她怎么会知道。我叹了口气,问出了我内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也是我一直不敢问的一个问题,我问她,姐姐,你是鬼吗?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的就起床的,我妈比我还早,正在廊檐上洗衣服,问我咋起的那么早?我说睡不着了。她忽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我说哪有啊。
其实我确实是有事儿瞒着她,因为昨晚上最后的问题我得到了答案,原本一直担心的问题也没了,感觉心情还是挺好的。
她说没有最好,听说你们学校死了个学生?我点头说是的,就这礼拜二那天。她哦了一声,没说话。
我去厨房打开锅,锅里是我爱吃的咸菜炒饭,我盛了一大碗,妈看到我装的满满的,就笑了,说:你个小兔崽子,就不能一次少盛点啊?
我说我得赶紧吃,等会儿去大忠家,下午去学校。
妈哦了一声继续洗衣服。我吃晚饭,妈衣服也洗好了。我俩是一起出门的,我骑着我家的破大梁,经过表叔小店门口,表叔正在跟附近买东西的人聊天。
我妈跟她打了声招呼后就去野河边洗衣服去了,因为有旁人在,我也没怎么跟表叔说话。也就随便说了两句后,骑着车去了老肥家。
到老肥家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家堂屋的钟,才七点多,时间还早。老肥正在家里睡觉。他爸妈都早早的去上班了,就剩他一个人在家。
我上去一把掀掉了他的被子,把他吓的噌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他一边揉眼睛一边惊讶的看着我。
我说都几点了你还在睡。他居然还有起床气,被我弄醒了,那脸立马气的鼓鼓的。
我把被子扔还给他,他说嘀嘀咕咕的拿着被子继续躺在了床上。
我说,你还睡的着吗?他嘟囔着说:睡觉好,睡觉好。
然后就没声音了。
我叹了口气,说:翔子爸昨天去我家了。
老肥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然后眼睛忽然睁开了,惊喜的问我那翔子是不是也回来了?
我摇头说,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个,而这是这个东西。说着我就把磁带拿了出来。
老肥接过我递给他的磁带看了看说:这谁的歌啊?我喜欢阿杜的。
我叹了口气说:你先听听吧。
说完我就走出了他的屋子,我实在是不想在听到翔子的声音了,一听我就忍不住想哭。
翔子与我而言,其实不比小闰土差,想到小闰土,我就想到那娃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我坐在翔子家门外的廊檐上,低着头,默默的想着很多事情,大约十来分钟后,屋子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响,房门被老肥给使劲的推出来了,老肥有些激动的问我:翔子是不是死了?
我摇头说不晓得,不过只要我没亲眼到到他死,那我就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的。
老肥点头说对,他不会就那样死了的,不会的。
老肥又问我翔子爸不是去我家了吗?我却立马无言以对了,因为翔子爸出事儿了,现在也不清楚是死还是活着的。
实在没办法,我跟老肥俩决定去翔子家看看,兴许他家还有其他的亲戚也说不定。
我骑着破大梁带着老肥,来到了翔子家,他家的门已经关上了,从窗户往里看,里面黑黑的,很暗,当时,就算是大白天,我都能感觉他家里阴森森的。
老肥叹气说: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跟着叹息说:谁知道呢。
我俩就坐在翔子家门口,老肥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是黄山烟,我惊讶道:你拿烟干啥?哪儿来的啊?
老肥直接拿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呛了好几声,说:这烟太难抽了,也不记得是谁跟我说抽烟可以缓解心情的,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赶紧摇头,我妈要是晓得我抽烟,肯定抽死我不可。
老肥说,这要是翔子在这儿,可定抽。可是当他的话刚说话,我们身后的门却嘎巴的想了一下。
我俩都被吓到了o紧站了起来,往他家的门上瞅,门依然是关着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肥说惊恐的看了我一眼,问:橙子,是不是刚才我说错话了?
我摇头说没有。
我说要不咱们走吧,他爸应该还没回来,我俩刚骑车离开,就碰到了一个人,是我们的小学同学,王小兵。
他看到我跟老肥俩,问我俩干啥啊这是?
我跟老肥没把翔子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这不是周末嘛,闲着没事儿,随便逛逛。
王小兵哦了一声,我问他,在哪儿读书?他说我就在城南啊?你们不晓得?
我跟老肥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王小兵笑着说:我在一七班,你不晓得我,我晓得你啊,刚到学校去就混了个牛叉的小霸王外号,真厉害。
我说,那都是他们乱喊的,什么小霸王小霸王的,我可是好学生。
王小兵说,那先不跟你们说了,我爸今天从部队回来,我得去接他。
你爸?
我跟老肥相互看了看,都没什么印象了,王小兵翻了翻白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