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陷的眉头，楼上窗户里透过的灯光在黑夜里没能掩盖住，calo看的真切，“你是觉得当初你母亲是害怕你说出这件事，所以才会在后来让你又待在你母亲身边的，却在知恩去世后，选择了现在与你相处的方式，让你无法选择。”
他没答话。看手表的间隙，楼上的灯光已熄灭，他拾起饲料，起身回了屋。
将鱼饲料放在茶几上，她和ray已从楼上下来了，其实他大概是猜的到结果的，以前的她有多抗拒看心理医生，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次竟没有抗拒，是克服了很多了吧，竟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之前那改变的种种痕迹，也没有刻意要在自己面前隐藏，也没刻意显露，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的。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她好像正朝着正常的轨道生活着。
她没有朝自己走过来的意愿，calo上前唤她去了厨房，ray便将他唤到了泳池边。
“你应该是猜的到结果的，为什么还要让我跟钟予礼谈呢？”
他扯着嘴角，有些自嘲的意味，“可能我和calo也有同样的想法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不吃药也不做心理疏导就克服了大部分阴影的，这部分她说什么也不愿告诉我，可能她和你用着类似的方法也不一定…”
厨房里,她帮沈墨羽洗着菜，calo在她身后踱着步子，沈墨羽也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
“老五，”她突然的出声，倒是让老五微微有些惊讶，“一会儿吃完饭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我朋友超喜欢你的，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老五支支吾吾着，看了看calo和沈墨羽，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她望去，眼神里是一样的困惑。
她微微转头看了老五一眼，看着老五犹豫的样子，“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
她还没说完话，老五便快速否认了，“不是…”像似在坐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却还是犹豫着。
“小朋友，你是爱知元的吧？”calo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四周的眼神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低了头，将洗好的菜递给了沈墨羽，没有回答calo的话，只淡定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calo看了沈墨羽一眼，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问道，“刚你和老五说怕以后没机会是什么意思？”
“哦…”她在吧台找了位置坐下，一脸疑惑的道，“我想着你们来中国这么久，应该也快回美国了吧，而且ray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ray刚刚和我谈过后应该会认为我没必要看心理医生的。”她并没有说谎。
“真的？”问话的人是沈墨羽，没了平常在她面前的痞性，“我是说你…”
“嗯，我自己的心理健康我自己是最清楚的。”
聚焦在她身上的眼神全都没了方才的期待，甚至是有些灰暗的，知道今晚她会过来，所有人终是见着了一丝希望，对于她，可能所有人和calo都有相同的想法，虽然是很消极的，却也寄予了很大的期待，只是她好像一心想要摧毁这种期待，也并不想要那份病态。
沈墨羽皱了眉，似专注炒着菜，今天见着的那个神秘人物，以及他推掉的那个重要项目，对沈墨羽想要的结果似起不到任何作用。
“老五，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嗯…”老五语气灰暗，身上的动作更甚。
厨房的氛围降了好几分，她再迟钝也是感觉的到的，毕竟从进厨房那一刻，那久违的面孔里闪闪发亮的眼睛比第一次见面时要亮的许多，他们到底想要问什么，她怎会不知道，只是她不想给他一丝想要挽留的讯号，他只需做他认为最好的决定，她默默接受就好，不想让他有一丝为难之处。
晚饭后，一行人没有久留。他和她一起在厨房收拾着，她主动和他保持着一些距离，突然喧闹的人群离去显得此刻格外的安静，她却没有想要打破这氛围。
快收拾好一切，“万淙你是怎么认识的？那么隐秘的一个人。”他将她手里的碗接过，很平静的问了话。
她没有答话，试探的眼神，满满的疑惑。
“我只知道万淙应该是万仁集团的幕后人，那次偷拍，沈墨羽只查到了这里便没有了下文。”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撇去心里的苦意，“今天一起来aili的人除了万淙还有私人餐厅老板的爱人，私人餐厅老板的爱人你应该认识的，我还没去美国前，他的身份并不是万仁集团中国区的代表，只不过这个是很多人并不知道的、”
“万淙不坏的！他比白色世界里的人纯净多了。”她打断了他的话，表露无遗的急切，她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交了个不该交的朋友，只是下一秒她便意识到自己是太过急切了，说了不该说的，他那么聪明的人很容易就猜得到的，整理了情绪，淡淡道，“我和万淙就是在私人餐厅认识的，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当作今天没见过好了。”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将她手里的碗再次接过才缓缓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深究万淙的身份，也不会像谁透露一点，沈墨羽那里我已经提醒过了。”
“嗯。”
他靠近了她一些，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有些浮现的黑眼圈，“去洗澡吧，ray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