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信佛也信神的郑永年这几天心情不错,攀上了海外华人这颗大树,他觉得人生前几十年的怀才不遇,处处碰壁都是老天爷对他的考验,为的就是今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拿着合同回到家的几个晚上,他仔细琢磨着吴大老板那云山雾罩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其中的大智慧在他反复思考之后深以为然。他一个劲的感叹自己猪脑子,怎么现在才想明白这原先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自己拥有水泥厂,没钱投资扩大规模,卖个好价钱也是死的钱不会升值。赵先生以后加大投资,水泥厂规模扩大,产能也跟着上几个台阶,年年拿着分红,还能在一家上千人,甚至上万人的大型水泥厂穿着西装弄个高管干干。美女秘书相伴,走到哪都是郑总的恭敬称呼。
相比于之前那土包子式的傻瓜想法,他越来越觉得这才是长久之道。和别人介绍自己,那也是有外资背景的大水泥厂的高管,比一年赚个几十万的小生意人强了一点不止,吴乾这种空有钱没身份的暴发户也没他响亮的身份来的让人羡慕。
光宗耀祖,在东阳县牛逼哄哄的光有钱还不够,还得上得了台面,啥叫台面这就是。
心情不错,胃口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有事没事还要去之前只有带客人去吃饭的聚香楼奢侈一把。
仅仅吃饭还不会让郑永年慷慨的去聚香楼挥霍,那个来头清楚,却看不透的年轻人,和曹美凤这个三秦大地的金凤凰是什么样的关系,才是郑永年眼睛都不眨一下常去聚香楼的原因。
不管是老板俞鸿亮,还是被他重点关注的陈望中,两人都挺热情,有事没事还能坐在一起聊几句。
偶尔也会请他吃饭,使出浑身解数的郑永年,自然不会错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偌大的东阳县能上得了档次的地方,除了聚香楼或许找不到第二个。来了很多次,熟悉的不需要服务员带路,去了装修的挺有格调,在他这个没什么风花雪月细胞,和文化底蕴的粗人眼中挺上档次的包厢。
一同进来的还有俞鸿亮这个在东阳县不显山露水,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的家伙。
李建斌的出现让郑永年更加坐实了陈望中这个年轻人,和曹美凤非同一般的关系。
饭菜刚上来,郑永年忙着敬酒,酒桌上那些场面话他信手拈来,说了一箩筐,红着脸,笑容满面的这个来一杯那个喝一杯。
陈望中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杯,放下空杯子,瞥了一眼那边足够热情的郑永年:“郑总,今天请你吃饭,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郑永年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在中国除了朋友之间的正常餐叙,剩下的别人请你吃饭,多半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被别人需要总比有求于人要强得多,完全没放在心上的郑永年,也会答应看在曹美凤的面子上比较艰难的要求。“陈先生,自己人别说的那么外道,我郑永年别的不行,可为朋友两肋插刀那是绝不含糊。”
就差拍着胸脯慷慨激昂的郑永年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怕一会下不来台,酒桌上的这一类“表演”他向来见好就收。
“郑总,清泉水泥厂卖给我吧。”陈望中开门见山,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郑永年刚吃着菜差点呛到来,咳嗽了几声,才缓过劲来,很自然的笑出声:“陈先生,你这什么话,水泥厂我已经卖了,开什么玩笑这是。”
陈望中双手放在桌子上,盯着那边表情有点不自然的郑永年:“郑总,实话告诉你吧,你签了合同,以水泥厂入股,在尼古拉斯·赵四的公司变成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赵四的公司,是注册没多久的皮包公司。也就是说你空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这水泥厂已经不是你的了。”
郑永年骗过别人,也被别人骗过,自信有足够的脑子混到如今地步,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那种蠢到家的事情断然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不傻,有曹美凤在背后支持,这样一个在西北大地拥有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梦寐以求财富的女人,犯得着绕一圈对他这只有几十万身家的小生意人动手。
没可能嘛,曹美凤这女人一天赚的钱都不止几十万上百万,能看得上他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的东西?
本能的不信,让郑永年还是那笑呵呵的姿态:“陈先生,这就不地道了,开这种玩笑。”
很显然郑永年低估了一个商人的抠门程度,往往越有钱的人越抠门,锱铢必较。同样的他也低估了陈望中本就不多的耐心,他直接扔给郑永年一个文件袋:“资料都在里边你可以看看,你期望的赵先生也不会再出现了,我说的是永远,现在由我全权负责。如果你还有脑子,就应该明白,绕这么大圈子,不过是看上了水泥厂而已。你确实占尽先机,不管谁去找你,你都会狮子大张口,没两百万你不会松口。谁那么傻,溢价十倍买你的水泥厂。”
就算郑永年脑子转的不够快,智商也不是顶尖的那种,他也听明白了,迅速拿过文件袋扫了一眼,心中了然。
曹美凤和吴乾的背书太有迷惑性,以至于让他完全没有半点疑心,郑永年不甘心的坐在椅子上,他不是那种撒泼打滚的人,混了这么久还是明白成王败寇的简单道理,也是他曾经在自己的对手面前炫耀的生存法则,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话的意思。
“你空有百分之三十股权,随着时间推移,水泥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