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放置的炭炉丝丝冒着热气,姜水谣进来才一会就感觉到热,她脱去了外袍,把藏身袖中的小暖炉拿出放置一旁。
她怕冷,所以一直随身带着暖炉,结果樊子期却说只有女人才拿这东西,害她只能偷摸着带着。
樊子期藏身的玉佩许久不见动静,她心中害怕,怀疑樊子期是不是昨夜伤到了哪里魂飞魄散了。
曾经那个带有灵气,通体深蓝貔貅玉佩,如今变成了浅蓝色,躺在桌面毫无生机。
她连连叹气,开始同情樊子期的遭遇。
“樊子期,你是不是真的玩完了?如果这样的话,以后我是不是就能随心所欲,不受约束了。刚才你娘说了她要进宫去,亲自请旨回绝了这次平叛的差事,还说要我为你们家开枝散叶。我就想着,你如果真的死了,我会好好替你活下去,这生子大计,我虽然办不到,但是,我会想办法去外面给你找两个养子回来这样,这样你们樊家也有后了……你安息吧,埋不了你的身体,我就偷偷给你立一个衣冠冢,不会让你在阴间没落脚之地……”
她这话刚说完,桌上的蓝色玉佩就蹦跳了两下,仿佛在昭示它的怒火。
“呀,回光返照了?”姜水谣惊喜的笑了,语出惊人,差点把樊子期给气晕了。
樊子期没有出现,不过他的声音却从玉佩中传了出来:“大仇未报,我如何能放心去死,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的名声还不遗臭万年。”
姜水谣嘿嘿笑着,“严重了,我没有你想得这么厉害,而且你说的我也都照办了,我一个女人,因为你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大老爷们,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是男人托生的。”
面对她的抱怨,樊子期并不理会,反而问起另一件事。
“你说我娘入宫去了?”
姜水谣得意的点头,总算解除了自己的一个心头大患,上战场杀敌,不是她的强项。
樊子期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就是去找他娘也来不及了,事已至此,就只能落下一个贪生怕死之名。
“这事暂且不议,你不想出去打仗也可以,但是习武健身一日不可怠慢。还有肖庭这两日是不是被你派出去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只顾着自己的事,这府里的毒钉不拔出,我怕你没命活到复仇的时候。”
姜水谣点头,樊子期的提示很对,下毒之人没能成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将军果然也不是好做的,人前风光,人后悲凉。
樊子期说完之后,玉佩又重新回归了平静,淡绿色的光芒越来越弱。
姜水谣把荷包掏出,将玉佩删了进去,又重新放回一个小的抽屉当中。
她两手扶着下巴,苦恼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如冠玉,肥瘦相宜,可惜了这幅好相貌。
“咚、咚”敲门声响起,姜水谣有气无力的起身开门。
因为心里还在担忧樊子期的安危,连阿秀手中送来的点心都没有注意到。
阿秀瞧她面色凝重,双目无神,有些着急的询问:“将军可是遇到了烦心事,要不要同阿秀说说,婢女脑子虽笨,也不是一窍不通。”
“我心里烦心事太多,阿秀坐下陪我聊会天。”
阿秀应声而坐,惴惴不安的看着姜水谣,她觉得自家将军转变很大,从前对人高冷严谨,现在对人嬉笑打闹,更有人情味了些。
姜水谣很喜欢阿秀,体贴入微,手艺有好,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这里表示友好还主动拉着阿秀的手。
阿秀羞得低下头去,心里有一中热源突生,臊的耳朵根子都开始红了,手想抽回来的,又太眷恋那份温暖。
“将军想跟……奴婢聊什么?”阿秀觉得自己的后背要出汗了。
姜水谣握着阿秀时,因为愤怒还无意中握紧了阿秀的手,疼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对不起,疼吗,要不然我给你揉揉?”姜水谣摊手,看到阿秀红了一片的手掌心疼的自顾自揉了起来。
情急之下,她完全忽略自己的身份,但是阿秀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羞的群回手,坚强的摇摇头。
“奴婢没事,将军继续说。”
姜水谣后知后觉自己越界了,也不知阿秀会不会多想,把他当成一个登徒子。
尴尬的笑声之后,姜水谣问起心中疑虑,她从管家口中得知,这个院子的仆人都是五年前新进的,而樊子期不喜欢让人伺候,身旁就一个阿秀在,也就是说阿秀可能更留意他身旁之人。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倒是跟我说说这府中,想要毒死我的人都有谁?”
她这么直白的问,阿秀愣了好一会,觉得好不容易将军肯重视她,询问她。要好好表现,不能被嫌弃了。
“先说厨房的马婶……”阿秀认真的扳着手指头。
姜水谣还以为有线索,聚精会神的听着。
“马婶不可能的,将军救济过她,她心里很尊敬将军的……至于看门的张大哥……”
颓败以后,姜水谣再次竖起来耳朵,觉得这次有戏。
“张大哥一直想跟将军习武,还想去杀敌,也不可能……”等阿秀将她所知道的府中众人的性情作风,还有私下言论分析了一个遍,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姜水谣叹气,这个傻丫头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了,果然还是太单纯了,如果每个人都如阿秀所说的那样,这府中就太平了,只能说下毒之人隐藏的很好。
阿秀反观姜水谣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