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岛上殿中央跪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凤凰,殿上端坐着龙凤两族的掌权人,一时间气氛极为严肃。
司寇站在凤女潋莹附近,抱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潋莹,当年真是你将龙族的龙裔偷走的?”凤族族长痛心疾首,面对这顽劣的小女,气得胡须乱颤。
“父......父王,我不想嫁给一个孵化了几百年都不出壳的蛋,所以......我就....就一时冲动,孩儿当年年少无知,求父王能原谅孩儿!”潋莹颤着身子,话说到一半,就开始磕头求饶。
龙族大长老一双龙目瞪得极大,看着殿下跪着的小凤,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又碍于凤族族长的情面,迟迟压抑着,没有开口。
“你先不要求情,把当年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是......是,当年我把那颗龙蛋偷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了旁边这个小银狐,他与我争夺这颗蛋,我气不过与他斗法,后来....后来一不小心,就把那颗蛋掉落了人间。”
“人间?”龙族大长老终于动了容,倾身上前问,“后来你们可有去找过?”
“这个......没....没有。”潋莹当时觉得终于丢了个麻烦,怎还管得那么多。
司寇听到这话,气得牙痒痒:“你这小凤,忒不识好歹!当年既然自己不想要,为何还要和我争?”
潋莹一愣,这四岁大的娃娃脸,狐耳狐尾的小模样,怎生说起话来,如此大的口气?
龙族长老面上一青,猛咳嗽了几声:“你是哪里来的小狐,几百年前就觊觎着我龙族后裔?”
“哼!说出来吓死你!”司寇朝那大长老吐了个舌头,极为不屑地扭过头去。心里暗笑,老头子,我什么身份是你想问就能说的?笑话!
上殿的事情被凤凰岛的人传得沸沸扬扬,不消片刻,哪怕是倪浅这个外来客也在侍女的声音中听到了只言片语。
“那只小狐狸两百年前和凤族的幺女一起偷了龙族族长遗孤的蛋,最后把蛋给整丢了?”倪浅听着幼烟回来说的消息,终于理出了这么点头绪。
“阿浅,那个小狐狸好歹帮我们进了岛,我们难道不该帮一下他吗?那么小的小孩子要是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幼烟皱着秀丽的眉,担心地咬着唇瓣。
“嗯,那群老家伙自持清高,倚老卖老,一开始对我就颇多猜忌,甚至竟然拿雄黄酒来加害于我和太瑀,”她嘴角微扬,眼神中划过厉色,“你说我得怎么玩?才能让他们比我的太瑀....更痛呢?”
幼烟被这般阴冷的倪浅吓到,忙上前抱住她的胳膊蹭上去,“阿浅,太瑀会好的,我们势单力薄,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你千万别轻举妄动啊!况且......况且,尹烨现在还在琼池里解毒......”言下之意,处于其地,受限与人;承人恩情,受制于人。
幼烟这么一说,倪浅突然想起来,好像一直没看到个人:“乐菱去哪儿了?”人家尹烨还在琼池里泡着,总不能把他妹妹整丢了。
“这......不知道。”
“幼烟,你去找一下,必要之下拜托一下那个火凤殊润,别让那个臭丫头四处乱跑......”
“我没有乱跑。”乐菱推开门,定定地站在门口,“我只是去琼池给哥哥送了套换洗的衣服。”她说完,目光移到床上,神色微闪,“他......没事了吗?”
“不清楚。吃了那老头给的药丸,现在好多了。”倪浅回头看着熟睡的小巴蛇,想到某个让她心痛的可能,双眸染上寒冰,“太瑀要是有什么事,我就是倾尽所有,也定让龙族上下......神、魂、俱、灭。”她心口煞凉,似乎说出这句话时,也能夺去她所有勇气。她内心,难以想象这个可能。
乐菱一怔,忽而握拳,坚定的神情看着倪浅:“我也是,哥哥要是有什么事,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人!”
倪浅被她这小模样逗得一笑,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嗯,尹烨那小子没白疼你。”
“哥哥......”乐菱听到哥哥的名字,失声念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刚刚也只敢把衣服放在外面,不敢进去打扰他。
倪浅低头细想,掂量了一下,回头看向两人:“你们帮我看着太瑀,我去上殿看看那小狐狸,再去瞧瞧尹烨的伤势。”
刚走到上殿门口,倪浅就听到里面龙族长老那似听德高望重的话语:“司寇小狐,既然你不说出你的来历,也不愿配合找到我龙族丢失的后裔,那我们怎知你是否是异族奸细,混入我龙凤两族,企图要挑起两族矛盾?”
“哈!笑话!真是许久没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倪浅拍着手,一脸嘲笑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上殿,“龙族大长老想不到白发苍苍之年,竟还能如此风趣,难得难得!”
龙族大长老被她这一顿嘲弄,脸色青了大半,迟疑了一下:“倪浅姑娘,这是要......”
“我倪浅带进凤凰岛的人,再怎样我都会护着,何况,一个巴掌大点的小狐狸,你们这些儿个族长、长老还真的是专挑又青又嫩的下手啊?”鄙夷挖苦之意,显而易见。
“你!”一句话当场惹怒了殿上位高权重的众人,气得几个老头子,一个字卡在嗓子里如鲠在喉,生生咽下这口火气,省得又被这尖牙利嘴的小妖说得更加不堪。
倪浅得意一笑,鼻腔中轻哼一声,舒服极了,就是这样。
“小扣子,进了这凤凰岛,就得我紧一点,否则一不小心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