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抿着嘴看了一眼他那可怜相,又闪电般的躲开了:“还说,今早上你就骗了我,你爹哪里是被软禁,我看倒是在安享晚年。”
苍尘傻傻一笑,对他爹的事情的确是意想不到,这萧亲王年轻时也是位才貌君子,可如今真是堕落不堪。
苍尘突然指着一处岸边让我看:“哎!快看!有人得子了。”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放眼望去,人群中一对夫妇喜悦的从水中抱起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但全然没见着是从哪里飘来的,担忧的说道:“别人看不见吗?会不会被人抢走啊!”
苍尘将圆滚滚的古古换到另一边肩膀:“不会,谁的缘分谁命里,旁人看不到的,若此时再抢不就成了强盗。”
我不禁想起苍尘也是这样被雨墨夫人抱起来的,十分想要问他,就怕他伤心,本尊对这位传奇才女很是好奇,想知道他随了雨墨夫人哪一点,转头问他:“他们都是片叶子托着,你怎么会是朵莲花,好奇怪啊。”
苍尘盯着看我的眼睛,又被我躲开了目光:“我也不知道,许是我与莲花有缘,我身上的莲花印记便是证明,鬼族独一无二的。”
本尊不信,没准那莲花是他为了跟我套近乎,自己刻上去的也说不准,我不服气的扭过身,掐腰说道:“你好像很得意啊,能不能让我看看。”
我瞬间来了兴致,许是因为那印记我俩都有的缘故,我那朵可是如同真花一般,断然不会输的。
苍尘苦笑。
本尊立刻醒悟,对了,现在他用的苍尘的身体,我差点都忘了,不过他好像很高兴。
他高兴的无非就是我没有当他是苍尘,他不难看出我与苍尘有些他不知情的东西,罗刹眼本身就很会察言观色,不过有时我真的以为他就是苍尘,需要我总是刻意的提醒自己,这一点他许是也察觉到了。
本尊已然许久没有跟前夫君一起逛街了,我跟在后面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断的在苍尘与萧墨之间徘徊。
趴在他肩膀的古古对我做了个鬼脸,用手语告诉我,刚才这小子心跳加速很是喜欢我,叫我赶紧下手,本尊顿时脸红了。
我不知道古古说的下手是何意思,他比划的动作太难理解,好似是在脱衣服,难不成让我生米做熟饭?这不是跟卖自己女儿一样,我直接歪着嘴对古古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用来报复,古古无语装可怜,惹得周围行人都异样的鄙视我,心中定是在念叨我这位后妈居然这样残忍。
月上三杆皎月朦胧,热闹的岸边几乎已经站满了人,移动身体之前先需盘算一番,看准时机见缝插针,乌央乌央的鬼都挤在身边,这感觉难以言表。
此刻为求子祭的最精彩之时,彩灯泛舟如长龙戏水,打头的王室官船彩霞似锦,随后的船按照阶品依次排列,最末尾的是几家大商号的货船,这个时候都是卯足了劲头扩大自己的名号。
灯船热闹了好一阵,人流随着船的移动,在岸边如潮水一般跌宕起伏,苍尘还要抱着古古,本尊这边是险些被挤成了烧饼。
一只手自人群缝隙中探出,包住本尊握成鸡蛋形状的小手,一把带出了人群。
这手掌滚滚的烫人,人群外面大小两双眼睛紧盯着本尊。
古古睡眼朦胧,而苍尘关切的问道:“挤着你了吗?这会人多咱们去船上,挨着我近一些。”
他的眼睛跟手一般滚烫,直看的本尊没了脾气,顺从他这般牵着我,现在有了这挡箭牌,瞬时觉得周围宽敞不少,就在之前挤的本尊实在透不过气,我还打算杀人来着。
苍尘没见我挣脱他,得寸进尺的心态立刻占了上风,与我掌心相触,还真的就不松手了。
刚刚被他占了便宜,那是事出有因,现在到了一条小船上,本尊再不收回手就有些不妥。
我手腕微转,苍尘很知趣的松开手,礼貌的笑容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船小的可怜,小到本尊担心它说翻就翻,刚才被他牵手还真以为是我前夫君,脑中神游四海,没留神他是从哪里弄的这船。
“这么多人,你在哪里抢的这小破船。”
说罢,船身猛的左右摇摆,缓缓的离开岸边,本尊很歉意的看了看身后的船夫,不知道还有人,委实尴尬。
我与苍尘相对而坐,他将古古放在中间,冷冷的看着我身后,似笑非笑道:“是啊,这么多人抢还能有船坐,就好像专门在等我们一样。”
本尊一下子听出了端倪,不禁转头望了望船夫,斗笠之下的面容模糊不清,像是用了遮容之术,但那浑圆的肚子,还有这一头沉的小船,很显然是心宽体胖的萧亲王,难怪隐骑阁向来不收胖子。
苍尘很自信他会来找我们,只是单凭那一封信,我很好奇他会在信中写些什么,现在萧亲王整日面对威逼利诱,就算我说他儿子萧墨被绑架了,他也不会信,更不用说直接告诉他苍尘便是萧墨,傻鬼都不会信。
苍尘自信的笑了,本尊扭过身面对萧亲王,此刻本是秘谈,无需客套。
“萧亲王,我们这样也是无奈,鬼王驾崩,这等你们族内的家事,我们冥府本不该插手,可现在不少心怀不轨之人窥视鬼王之位,萧亲王是正统的皇族之首,鬼族又与我冥府向来和睦,眼下不光萧亲王岌岌可危,鬼族也是岌岌可危,前一阵五鬼乱世,萧亲王也当有所耳闻,那几大家族一旦得了王位,鬼族危难,人界也会不得安宁,还望萧亲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