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愤愤扭过身,满是委屈。
“你给我走开!赶紧还我东西!”
本尊忽的想起青木山的献身约定,丝丝念家的忧伤渐渐泛上心头,想那时自己还没有好好谢谢这位鬼朋友。
“那天谢谢你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看见爷爷的死,给我施了法术。放心吧!我会信守诺言的,你要是着急现在就吃了我,若是……你还能再等等的话,就等我上了寻月崖救了芊璃后再给你吃,反正……爬了两天了,全身臭汗的……唔……我也知道你挺爱干净的,所以……我救了人再洗洗……行吗?”
萧墨又被我说的恶心,不过反倒是很欣慰,许是他在人界久了,也就只有我还把他当人看,既不躲又不跑,也很久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话,还能如此顾及他的感觉。
萧墨揉着胳膊气呼呼的许久未在言语,本就是我欠人家东西,如今人家来讨要我又有何理由推辞,况且只要他想,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他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命,只是我心中还是牵挂太多,做妖神时总以为自己生无可恋,那委实是自欺欺人罢了,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死的决心。
我挽起袖子露出胳膊,眼中快速充盈着泪珠,猛的将胳膊塞进萧墨嘴里。
萧墨被吓的大叫,惊跳着跑了很远,抬手坚决表示不让我靠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
我顿时觉得差异,慢慢靠近萧墨问道:
“怎么了你?不是说好的你吃我吗?你这胆量还出来当鬼,难怪不让你回鬼界!”
萧墨见阻止不了我,干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跪九叩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与我,眼下这鬼祭拜人的场面令本尊十分尴尬。
“妹妹你行行好吧,别过来!我都打听过了,你爹是冥府掌门梵天,你二姑是剑妖静彤,你干妈是雾隐药王,我若是吃了你,你冥府的三姑六婆就是把我们鬼族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我拉出来给咔嚓了,你们活人怕死,我们死人就怕想死都不能死,我求你别过来了,求你了!”
本尊听的糊涂,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父亲是梵天的,进而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萧墨带着哭腔的恳求道:
“那你别过来,我就说……”
我无奈的望了望月亮,如今这世道真是让人费解,鬼族振兴无望啊,连续退了几步不耐烦的问。
“这样可以了吧?快说!”
萧墨跪在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哀叹,心中感慨万千竟委屈的哭出声来。
“呜呜……”
“你给我闭嘴!快说!”本尊的耐性已然到了极限,怒斥一声惊的他身体一抖。
萧墨立刻表情严肃的认真回答起我的问题,在经过我审讯般的问答后,逐渐开始为冥府而担忧。
萧墨自从青木镇一别,便四处打听我的下落,嘴上说是不放心我,但本尊总觉得他是舍不得我这身千载难逢的灵骨,若不然他怎会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一直跟到了冥府,他白天不敢来,便在古灵雪山边缘处搭了间草棚,也着实是够执着的。
那古灵雪山好歹也是圣地,他这级别的小鬼如何进得去,尝试几次都险些被冻成冰雕,这过程极为狼狈,然而这一切都成了五哥夜里的小曲,看的是不亦乐乎。
期初五哥到医堂蹭饭,都会有个小鬼如何掉进冰洞爬不上来,又如何发现五哥跟踪进而慌不择路的撞到墙上,直逗得若瑶姐喷饭,可本尊却笑不出来,那时我便大概猜出了此人就是债主萧墨。
萧墨是鬼族,常言道若要鬼不知除非己莫为,鬼族最大的优点便是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再隐秘的事情,只要将鬼族的小本子拼在一起,总能还原事情的真像,这好事的做派六界敬仰,故而萧墨只要稍加留意,便能查出我的真实身份。
按照他所说的,其他四大宗门显然已经知道了我假冒靜彤的事情,更是知道了我这位替补掌门的存在,我现在就如同一把开启镇妖石的钥匙,无数人再对我虎视眈眈,心中立刻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身陷险境,谁看见我就如同看见了一堆绝世宝藏,喜的是自己终于被人意识到,相比冥府众多灵宝本尊才是最珍贵的那个,幸好我在雾隐族他们即便知道我的下落,也是断然不敢来捉我,不过此刻冥府便是岌岌可危。
萧墨说完找了颗树倚着坐下,对我察言观色的谨慎试探道:
“唔,我俩的债暂且先记着,如今我只求能早点回鬼族看我爹,你冥府的入口我是进不去了,我拖人打听得知一处裂缝,不过守门的是贪财鬼极为难缠,需要用重金上下打点一番,上次借给你的玉佩你可曾带在身上?”
绕了弯子,萧墨终于说出了真实想法,我恍然记起那玉佩我的确是匆忙中忘了还给他,一直带在身上最后被若瑶姐拿走,便揉了鼻子,惭愧的小声说道:
“唔,那玉佩……唔对不起啊,我这记性差忘了还你,我真不知道那东西这么贵,不过你放心,那东西在我若瑶姐那里,等回去了我便让她还你。”
萧墨一听双目暗沉,死灰般望着天空,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说的可是清潭圣医童若瑶?”
见我连连点头,他便对着齐腰粗的树干猛力撞头,撕心裂肺的叫嚷道:
“清潭圣医童若瑶!最讨厌我们这些孤魂野鬼,见了她不死才怪……啊……这下没指望了……说不定她早就将我的令牌砸的稀碎……呜呜!”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