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琪公主彬彬有礼的端坐一旁,傲视凌人的神采果然有公主的气势,她待我说罢,端起茶杯看向本尊,毅然起身行了人界的礼数,说话间字正腔圆,气魄非凡,大有盖世英雄的气概。
“妹妹说得对,今日起,我生死上官葬的人,死是上官葬的鬼,我便不再是什么公主,你该唤我声嫂子,你自然便是我妹妹,日后你的事便是嫂子的事,更是我魔族的事,犯我冥府者,格杀勿论,嫂子以茶代酒,敬诸位兄弟姐妹,日后重琪自当恪守本分,相夫教子,甘为冥府马前卒,干!”
众人又都傻了。
重琪公主干了茶水,将茶杯摔在地上,接着说道:
“不过妹妹的后话嫂子并不认同,即便今日没有他摔我在先,我也会找上门来摔他,若他不服气我现在便可以三招之内放到他,我此生从未如此动情,魔族女子忠贞不二,我选了你做夫君就算你不愿要我,我也只当你是我唯一的夫君,此生不会再让任何男子进我三步之内。”
重琪身后站着的三哥略微的退了两步,听重琪继续说道:“梵掌门大可不必对我夫君用刑,全然是重琪心甘情愿,我自己的夫君如何对我,重琪都无怨言,若是冥府规矩如此,那重琪自当跟着自己夫君一同受罚,同理,若我夫君死了,我重琪必定手刃仇人再以身殉夫,还望梵掌门高抬贵手,成全我跟上官葬,重琪只求永生能追随夫君身旁。”
本尊心中唏嘘一声,这烈女子果然名不虚传,本尊有时多希望自己便是重琪,全然不顾什么虚理凡节,追着自己心上人到处跑该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乐事,若苍尘离我而去时,将本尊换做是这位公主,那当时的场面必定是极为精彩,我又不,他耷拉着脑袋估计肠子都已经悔清了好几个来回。
已然用我嫂子自居的重琪说的是斩钉截铁,很明确的封了六哥所有的指望,就算是六哥以死谢罪,这件事也休想平息,我料想此时六哥应该庆幸父亲梵天不再,若不然定将他逐出师门,并祝愿他魔族驸马的生活过幸福快乐。
这公主就是公主,自己认定的事多少匹烈马也是拉不回来的,我将此事暂且压下,让那重琪公主先小住几日,借口是与我六哥好生畅谈一番,若是发现两人不合适,也不至于悔恨终身,但本尊却是多虑了,那重琪公主虽并未与六哥成亲,却真的将自己视作他夫人,爱干净的重琪,天不亮便会到天机阁等着六哥,整日对六哥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洗衣做饭操持家务更是样样精通,将六哥猪窝般的天机阁变的光亮如新,全然没有了公主的架子,吓的六哥整夜不敢入睡,唯恐重琪强行将他做成熟饭,就在本尊绞尽脑汁觉得委实没辙之时,救星终于到了,正如本尊所言,魔君重绝真的来了。
魔君重绝便是当年与我人界大战一场的叛军首领重炎的哥哥,知道此事后怒然从魔界赶来,魔君乃一界之主,自然不会像重琪般任性,六哥不是魔族的人,魔族的婚配规矩只是用于自己族内,委实用不到六界交际之中,这条规矩魔族法典也有所着墨,故而重琪这桩事在他眼中简直就是胡闹,便只带了贴身的几名侍卫乔装成人界贫民的样子避人耳目,悄悄用拜帖告知与我。
见了魔君续上几句客道话,他便要求立刻见重琪,不知为何的,本尊看着魔君极为难看的面色后,开始有些同情这位重琪公主,各族的规矩暂且不谈,这事我六哥委实有不对的地方,重琪公主是被魔君指了婚的,正同本尊当年一样,没有选择的余地,从重琪这舍命相抗的样子来看,注定是不会幸福的,我二人算是同命相连,都向往一段自己选择的婚事。
魔君见了重琪后,没人怀疑他俩不是亲父女,就这倔脾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重琪誓死不走,那魔君便真的抽了刀。
本尊经过上次拉架,有了许多经验,终归没让谁再见血,双方消了怒气,便坐下来谈此事,本尊早已经想好,就算卖上那次帮魔族平定叛军的面子,也要将六哥保住。
魔君毕竟是一代君王,自然懂得识大局,不会轻易损害两族融洽,况且此事若是传出去,魔族颜面何在,魔君惋惜的看了看已经哭肿了眼睛的重琪,还是软下心来,心疼的帮自己女儿说了些软话,想让重琪跟上官葬私下谈谈,之后便带重琪走,双方不再提及此事。
谈话的地点只是大殿后堂的一间普通厢房内,魔君自有魔君的身份,远远的躲到一边,本尊正掂量着该不该在门口听上几句,万一这紧要关头二人在里面闹出人命,那便真的就是无力回天了,抬头间却发现,厢房门口已经围了一堆的人,从站位上看,定是我三哥带的头。
我轻咳两声。
众人见我来了,都若无其事的开溜,我苦笑着想,本尊何尝不是跟他们一样的龌蹉,转念又想,本尊身为掌门自当统筹大局,运筹帷幄,积攒点情报也是情理之中,便心安理得的趴在门口静静的听。
二人的谈话已经过半,最后的几句甚是凄然。
重琪止了泪水,笑叹一声:
“呵!是重琪妄想了,既然你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只当是重琪与上官兄开了一档子玩笑罢了,重琪原本就是一个别人所利用的工具罢了,是重琪自己不明白罢了。”
从那时起,本尊才算知道,六哥的心上人便是我若瑶剿坪跻部蘖耍哭的悄无声息,但语气中的伤感还是被我听了出来,那份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