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雾隐药王低呵一声,怒然叫停了第三掌。
那胖妇人恨我不死,但顾忌药王的话,抖了抖脸上的肥肉,不甘心的收回手掌,转头小声咒骂道:“呸!这帮外人,根本就不应该留下,给自己找麻烦!”
胖妇人不敢针对药王,只得将怨气说给周围的人听,这等打架斗殴的场面路人最喜欢瞧,熙熙攘攘的围过来生怕漏了什么情节,围观人群中有些人认得芊璃,便和颜悦色的出来替她说软话,都被胖妇人的吐沫星子喷了回去,想这泼妇的口才非要我若瑶姐出手才能制服。
“呸,你们这帮战俘没一个好东西,整天就知道耍小聪明,一群饭桶!”胖妇人舌战众人后,瞪着地上的芊璃轻蔑说道:“赶紧给我滚回去,看我回去不好好教育教育你。”
芊璃倔强的站起身,委屈的眼眸只跟我轻轻碰触,便跟着妇人离开了人群,我想要去拦住她,可是自己胸口的剧烈疼痛令我双脚一软瘫在地上,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喷出,眼前立刻被血红色所覆盖。
雾隐药王从容的将我单手提起,如同拎小鸡般将我拎回藤屋,桌上已经用木碗盛了汤药,还微微冒着热气,药王将药递给我,转身进了里屋,随着几大口极为难喝的汤药下肚,一阵呕吐的感觉从腹中翻滚到喉咙,这汤药的味道犹如腐水,简直可以跟六哥的石角牛皮相媲美,不过本尊心里清楚知道,这汤药是给自己治伤的,因为现在肚子虽然翻江倒海,可是胸口的疼痛却在逐渐减轻。
忍了半天才控制住呕吐,寻着药王刚刚离去时的踪影,我推开里屋房门,里面的藤屋要大的多,几座大小不一的藤屋相连,结构复杂却收拾的甚是干净,一应药品摆放的整整齐齐,屋子中间的药王背对着我坐在桌前,手里摆弄着面前千奇百怪的药材。
我壮着胆子走的近些,此时的药王已经脱了披风,里面的烟罗沙袍仍是沉闷的灰黑色,干枯花白的头发上,插着一根精美的发钗,干瘪的身形灵巧敏捷,和外表的苍老很不相配,而她腰带上那一条白色的丝带,更是令我费解。
以往在青木镇,哪家的妇女不幸丧偶,才会在腰间系上一条白丝带,一来是吊念亡夫,二来是告诫旁人自己并不想再嫁,若是何时忘了,想再嫁了,妇女便会将这丝带连同亡夫的一切遗物统统烧了,此生便不再想起。
有的人甚至终生带着不曾摘下,誓以此生只为一人披嫁衣,故而见了这丝带总会给人种凄然的尊敬,无论是作甚,哪怕是路边买颗萝卜,都会让着白丝带先挑,人们后来为这丝带取了名字,避开亡字,取谐音为望夫沙,寓意亡夫终有一天会归来。
此时的她没了刚才的威仪,系着白丝带又平添了几份凄婉,平淡状态下的雾隐药王看起来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本尊挪了凳子坐在她身后,药王并没有转身,冷冷的问我道:“你身上的伤,已经无药可救,每日睡前我会渡你灵气,若不然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我劝你还是不要逃的好,也不要试着用别人的灵气,不是医道高手渡你灵气,你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