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
推开窗,朱三慈在呼吸间陡然感觉得到涓涓水流一般流淌入胸肺的氧气,很清晰。
以前根本不可能出现!
想起刚才的中二行为,转身提笔,唰唰又是一张处方,
泡水,咕噜,服用……
难吃!
很难吃!
全然没有先前那张处方顺口,温润。
呸,找到垃圾篓,嚼了好一会的朱三慈苦闷的吐出了处方纸,没办法,接受不了纸张的味道。
回想之前的处方与现在的处方,朱三慈很快发现不同,第一次的处方是有金光流转,第二次就没有!
第一次的处方看着会想吃掉,第二次就没有!
一天只能用一次的金手指?
不甘心,朱三慈提笔再次书写处方,转手就是十来张处方,里头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泛着金光的处方了。
实践出真知,朱三慈无奈只能等明天来彻底验证这个答案。
第二天,早上;
顶着更大的黑眼圈,朱三慈脚步轻快,面带笑容的来到了科室。
“嘿,三慈,什么事这么开心?”王华问道,说着近前低声道:“老铁,医院出现这个事,还是我们科室的,收敛点!”
扫了科室一眼,缓缓收起笑容,朱三慈道:“刚在路上接了个老同学的电话,说请吃饭!”
别人给台阶下,他自然是心领神会。
“切,一顿饭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还真是容易满足!”王华撇了撇嘴,走开。
“呵呵,知足常乐嘛!”
心中记下这个忙,朱三慈找到自己位置,继续一天的工作。
今天,很有干劲。
一想起早上在寝室验证成功,他就高兴。
那一瞬,不甘平凡的心跳动的非常快。
当然,一天才能写出一张处方纸……真少!
他明白自己这是贪心了,但是人如果不贪心,现在还在用树叶遮羞,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贪心有什么错。
嘟嘟嘟~~
“喂,喂,喂,哦,可以了,那就开始吧!”
突然一个通过扩音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整个医院。
“大家好,我是梁巍子!
在这里,我就不废话了,反正我是很看不下去了,在这里或许还有人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由我来简单说下,
事情起因是一个孩子得了小儿腹泻入院,住院半个月,最后被小小的腹泻夺取幼小生命的事情!”
“梁巍子,你确定你能为你所说的话负责人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另一个压制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小儿腹泻,是多病原、多因素引起的以腹泻为主的疾病,主要特点是上吐下泻,伴有发热、腹痛等,常见是2岁以下的婴幼儿,但其他年龄也可能存在,可这也改变不了它只是一个小病的事实!”
“疾病,是多变、复杂的,没有人能确保真正透彻某一种疾病,你不行,我也不行,所以没有谁能保持百分之百的治疗成功!”
“照这样说,那看病看不好,还看什么病?医生的意义在哪里?”
“医者,在框架内有的放矢,框架是现有知识来进行综合评定,也是制定治疗方案的根据,拿人类现有知识的局限来要求医生成为神一样的人物,难道这就对?!”
“强词夺理,都是你们在找借口,用一些大病的概念性东西来定论小儿腹泻,拜托,我们是在商谈小儿腹泻,院领导,你不会认为我国医疗水平连小儿腹泻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吧?以大病、重病来定性这医疗事件,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你……”
眼看一场医疗事件竟然转变为医学辩论会,家属不同意了。
涌在窗户口,看下去,朱三慈见到的死者母亲开口了。
“还我公道,还我儿子命来,杀人医生,不得好死!”
“杀人医生,杀人庸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节奏被带动,死者家属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开始随波浪走。
一下子下面场面很热闹。
院领导也不敢秀自己的专业知识了,秀才遇上兵,那还可能靠着秀才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医生遇到死者家属,那……没道理可讲,
国情、人心就是这样,在人命面前,一切都要让步!
消化科的执业医生,真正玩完了!
朱三慈回到座位上,知道这件事情定性了。
武德医院,是一所二级综合医院,属于民营医院,也就是国人同仇敌忾的私人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凡是涉及到私人两个字,国人似乎都下意识认为它里头会有很多猫腻,好吧,其实确实很多。
所以除非公立医院没办法解决或预约不到诊号才会第二选择私立医院,
可是,患者只知道私人医院对来院患者可能会坑,却不知道它更会坑前来打工的医生……
医生,看着光鲜,实际上也只是高级打工仔。
打工仔,没有自主权,哪怕是高级的,老板说废就废,根本就不会理会的。
因此,消化科的执业医生将面临被辞退,甚至成为事故医生,在玉武市都没办法混下去,而且内心的坎过不去,一个培养了快十年的医生就凋零了。
当然,如果是有钱有权的二代,上面的事情当我没说。
啪啪啪……
“好了,大家回到自己岗位上,没什么好看的!”
科室主任拍着巴掌赶鸭子上岗。
众人散开,继续在岗位上。
兔死狐悲是有,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