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少年郎约莫二十来岁左右,步伐沉稳有力,却不失飘逸洒脱,似乎在三两步之间,他就来到了武自生面前。
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削瘦的脸庞,如剑的双眉,想必已然令很多女子神往。他双唇轻启,似有一股魔力,令人不禁想与他亲近:“小师弟,师傅如今在何处?”
然后,武自生就一脸茫然,微张着嘴呆望着这白衣少年。师傅?我有师傅?难道他是薛老的徒弟?也没听薛凝雪提起过。
武自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可是在说薛老?”
白衣少年郎一笑,说道:“若不是薛老,还有谁会有这金章符笔。当初可惜我没尝到这滋味,今日你倒是圆了我的遗憾。”
此时的武自生就呆坐在那里,浑身脏兮兮,满脸似乎都是尘土。同样是这老头子的徒弟,为何我要受着这非人非折磨。
实则,白衣少年郎也在打量武自生,想要瞧一瞧这人有何特别之处。白衣少年郎唯一可以瞧出来的,不过似乎武自生天赋并不是很好,都已经十八二十岁左右了,似乎才刚入纵脉境。
这样的人,在大门大派中并不被重视。修行的年龄越小,可塑性越高,将来的成就也就有可能越大。
武自生面色略有一点不耐烦,说道:“我如何知道那老头子在何处?你自己去找,别烦我。”
说完就埋头,专心地练习写字。这究竟是修行,还是在读书,有时候武自生都搞不懂。
白衣少年郎也不再和武自生多言,转身一笑而去。
武自生暗自发誓,这一次内门之选,他一定要努力,争取早日离开这地方,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姑娘,你慢走?”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两个声音似乎就特别猥琐,就在武自生周围嗡嗡地叫啊!可武自生练字已经走火入魔了,就是一群苍蝇,他也能心静如水。
似乎是恼羞成怒之声,一个女子厉声呵斥道:“你们两个,还不滚开!”
“滚开?我们能在床上滚,可不会在地上滚!想不想瞧一瞧我们在床上滚的神姿。嘿嘿。”
“对对对!我们在床上滚得很厉害,你一想,就知道有多快活了。”
女子四处张望一眼,远处就只有一个低头写字的木头人,还有一只躺在地上睡懒觉的猴子。
现在的人都不知侠义为何物?见到遇难之人都不伸出援手?
“喂,小子!你都不打算出手救我一下?”那女子向着武自生吼道。
“你让他救你,没用的。我黑白双虎在这外门是出了名的,没人敢惹我们兄弟两个。”
“对对对。一般人见了我俩都得绕地三尺而行。你别说那呆瓜了,他若是敢出手,我俩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你说话很硬气,我很欣赏你。”
听到有人赞赏自己,刘白虎仰头倨傲,要看一下是哪个有见地的家伙。结果四处无人,当然,除了那个仍旧在奋笔疾书的少年。
他手中的笔在晃眼之间更快,几乎令人瞧不见笔尖的模样。
也懒得管谁人说了那么一句话,刘黑虎与刘白虎两个人也就肆无忌惮地对那女子动手动脚。
武自生方才抬头一眼,自然将那女子的浑身上下,衣着打扮瞧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男人对女子自然感兴趣,不过那只是对漂亮的女人,或者说很有气质的女人。
眼前这淡眉琼鼻,青丝披肩的少女,浓妆艳抹,妖艳无比。浑圆的胸膛在外,让人浮想联翩。就别说这两个人,就是其他的男人,对她也会有非分之想。
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应当是温柔,继而有求于人,还如此嚣张,武自生可是人生第一次遇见。
仿佛是“嘭嘭嘭”几声,有何东西打在了树干之上。
“嘶,小娘们,还会放暗器。你可真行!我倒要瞧一番,你究竟还有多少暗器。”
“我自然没了暗器,不信你们来试一试。”少女的声音中隐约有得意之处,不过还是隐藏不住那一两丝害怕。
而后一阵打斗之声,周围似乎平静了起来。
“小娘子,还挺火辣。我哥俩险些着了你的道。”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见死不救!”这少女的怒声隐约有了哭腔,还夹杂着两个地痞的笑声。
武自生金章的字写了一半,身体太久未动,有些想要舒展的冲动。他撑着头,望着两个男人对着这娇滴滴的少女动手动脚。
刘家两兄弟那猥琐而得意地眼神,让武自生隐约有些鄙夷。这两个人是多久未曾见过女人,又或者说对于yù_wàng那么渴求。
酒色掏人身,害人不浅。
少女似乎中了两兄弟的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任他们两个摆布。
那一双眼睛泪水模糊,却仍旧强忍。满脸羞怒,却无计施展。
刘黑虎轻轻摸了摸少女白皙而娇嫩的巧手,当真是柔弱无骨,让人欲—仙欲—死。
而后那一声“老弟”,再连上那挑眉的动作,嘴角的浮笑,简直得意。人生似乎就这一时刻最为潇洒,就是连武自生这个大活人都视而不见。
少女的眼中就如同装满了火,欲那个朝着自己笑,却没有半分出手意图的少年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刘白虎似乎脑袋灵光了起来,向着自己的大哥提了个醒:“大哥,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回头之间,那个埋头练字的灰头土脸少年已然不知去向,正合了他们俩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