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顿时一喜, 把手里的活计丢开, 蹬蹬下楼, 刚跑出来, 爷俩已进了院,她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儿子,小家伙冲劲儿太大, 杜若脚下未站稳, 踉跄了一下,腰上伸过来一双大手方稳住了身形。
杜若知道是陆景天, 颇有些不自在,抱着多多一扭身挣开了那只大手, 陆景天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只是扶她一下都这般避着, 难道她忘了五年前两人有多亲密, 别说隔着衣裳扶一下腰,脱了衣裳的身子,哪处他没见过摸过,要不然多多是怎么来的。
虽心中不满脸色不大好看,却也忍住了, 想着如今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等过些日子成了礼她便再没理由推拒了。
想到此,压了压心中的躁火, 有句话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把人娶进门, 成了自己的,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收拾她,把她这五年里欠下的账加倍的找补回来。
只不过看见多多在他娘怀里蹭啊蹭的,陆景天忽觉有些酸,虽说是自己儿子也不爽,眼睛有些冷,低声道:“多大了,还黏糊娘,下来。”
陆景天一出生,多多忙从他娘怀里挣了下来,杜若不满的瞪向讨嫌的男人:“多多才四岁。”这厮管的也太宽了,他们娘俩亲近碍着他什么了。
陆景天黑着脸:“四岁也是男子汗,是男子汉就得顶天立地,黏糊着娘像什么话。”
杜若气的不行:“孩子粘着娘天经地义,怎么就不像话了。”
好容易找个借口回来,他不想又跟她闹僵,可这女人刚抱着儿子一脸温柔,转头看着自己却跟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那劲儿头好像自己再说一句不像话,她就能冲过来咬自己一口。
瞧着这样的她倒让陆景天想起了五年前,他早知道这丫头不是个温顺性子,使起坏来像只小狐狸,事实上有一段日子自己真怀疑她是山里的狐狸精变得,要不然怎么能勾的自己这么撂不下,一见她就想扑到榻上,狠狠的收拾,一想到她在榻上的妩媚风情,陆景天身下不由一紧,眸光也深暗了下来。
杜若一见他如狼的目光,顿时意识到危机,伸手牵了多多:“妈妈给你做了手套,上去试试。”娘俩走的飞快,不等陆景天说什么,已经上去了。
陆景天愣了楞,不觉好笑,到底她还知道见好就收,不能把自己得罪狠了,只不过自己带儿子回来,可不是为了让娘俩黏糊的,是为了自己能光明正大的过来。所以怎么可能让她避开,想到此,迈脚跟了上去。
杜若正拿着刚做好的一只手套给儿子戴上试试,刚碰到儿子的手,就见小家伙抽气,忙摊开儿子的手瞧,这一瞧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嫩嫩的小手上都是红肿的勒痕,瞧着都疼。
杜若刚要仔细瞧,小家伙却攥了拳头缩了回去,不让她看,杜若不依:“给妈妈瞧瞧。”
多多摇摇头:“妈妈,多多不疼,真的。”
杜若心里一酸,都肿成那样了怎么能不疼,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多若若是不想可以不学骑射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多多可以念书啊,要是不喜欢念书就学医术,将来跟干爹一样当个悬壶济世的郎中也好。”
陆景天一上来就听见这句,顿时有些恼怒:“ 我陆景天的儿子学什么医术。”
杜若看向他:“多多是我生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陆景天沉沉看着她:“没有我你生的出儿子吗。”
这话就有些荤了,杜若脸色一滞竟不知该怎么接,却又不想就此示弱,只得哼了一声回过头来:“多多别怕,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你。”
多多眨眨眼,看了看像是赌气的娘,又瞧瞧旁边一脸不爽的爹,觉得自己该做点儿什么 ,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开口道:“爸爸给我找个师傅可厉害了,我喜欢跟着师傅学骑射功夫,多多的爸爸是大将军,多多不能给爸爸丢脸,多多将来也要跟爸爸一样当大将军。”
陆景天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好样的,这才是我陆景天的儿子,又不是女娃儿,男子汉就得吃点苦才能学好骑射功夫。”
多多点点头:“嗯,多多学好了骑射功夫,将来妈妈生了妹妹,多多就能保护妹妹不被人欺负。”
杜若愕然:“什,什么妹妹?”
多多理所当然的道:“妈妈嫁给爸爸,以后肯定会给多多生妹妹啊。”
杜若一张脸腾地红了,不能斥责儿子胡说,也不能接这个话儿,更不想看陆景天的表情,一时间尴尬的不行。
却听陆景天道:“我们多多以后一定是个好哥哥。”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自己一定会给多多生个妹妹似的。
杜若蹭的站起来:“多多饿了吧,妈妈去做饭。”忙着下楼去了。
多多眨眨眼看向爸爸小声道:“爸爸,妈妈是不是害臊了。”
陆景天忍不住笑了起来,捏捏儿子的小脸蛋儿,牵着他的手挨间屋的逛了一遍。
多多到底是小孩子,逛了一遍就不想在屋里待了,跑到院子里一会儿看看围栏里的锦鸡,一会儿瞧瞧鸭舍里的鸭子,一会儿又跑到桃花树下仰着头看枝头开的绚烂的桃花,院子里看了一遍又跑到菜园子里看那些青油油的菜苗,稻田里打了穗的稻子。
陆景天见小家伙旋风一样来回跑,不禁摇头失笑,拿了挂在墙上的渔网,冲他招招手,多多看见他手上的鱼网知道要去抓鱼,眼睛一亮忙跑了过来:“爸爸是去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