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若倒真没想到,五年前陆景天之所以任劳任怨的干活在杜若想来是因为新鲜刺激, 男人不都一个德行, 没把女人弄到手的时候做什么都下的去身段, 心里有惦记,便这样的粗活儿做起来也不觉得如何。
可这五年里, 慢说自己不在,就是在也早成了事, 陆景天却还跑来山上干活儿, 图啥,莫非是舒坦日子过得太无聊, 跑这儿干活解闷来了,也没准儿这厮就喜欢干活儿。
陆安说这些本来是想帮自家大爷表表心意,让杜若知道, 大爷这五年是如何的惦记她, 以至于在她不在的五年里,仍然年年跑来打理这些, 期盼着这位未过门的大奶奶听了感动与大爷的一番心意,进而歇了跟大爷闹别扭的心思, 夫妻和美。
陆安跟了大爷这么多年,自认相当了解大爷, 大爷的性子冷, 对女色上极淡, 若不是为了子嗣, 估计后院一个女人也不会有, 但五年前却忽然瞧上了这位,在陆安看来,遇到这位的大爷简直变了一个人,仿佛一时一刻都离不开,就连皇上招待番邦王子所设的皇家狩猎大会,也把人带了过去,可这位却趁机跑了。而且一跑就是五年,比起大爷的情真意切,这位明显有些没心没肺。
陆安考虑或许是大爷不善甜言蜜语,心里再喜欢嘴上也不会说出来,以至于这位觉得大爷对她并非真心,所以才如此冷待大爷,所以他希望杜若能明白大爷的心意。
可惜陆安说了再多也是对牛弹琴,因为根本不会往哪方面想,所以杜若根本领会不到陆安话里的深意,反而理解成是为了解闷所做的一种另类消遣。
杜若之所以有这种理解并不奇怪,因为现代时人们厌倦了都市喧嚣大都向往着这种朴素的田居生活,所以民宿农家院才成批成批的建了起来,越有钱的人越想体会最真实的农家生活,杜若自己也一样。
陆安如果知道杜若的想法估计能吐了血,但杜若不说他也不会知道,只是见杜若神色有些愣,以为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暗暗高兴。
杜若根本没理会陆安,而是走进院子在那棵桃树下站住,仰着头看那棵山桃,不禁想起当初还是陆景天把这棵山桃挖了扛下来的,栽到了院子里,她记得五年前挖来的时候,树干只有竹竿粗细,虽也开了话,却花枝稀疏,可如今已经有大腿粗,茂密的花枝上簪了一树桃花,灿灿的开着,在日头下如烟似霞美不胜收。
从檀洲回来走了有一个多月,如今已是四月底,早过了桃花的花期,但这山上气温低,故此仍能欣赏到这一树芳菲。
杜若赏了一会儿桃花,收回目光看向旁边不远的野茶树,已经窜了一茬新鲜的芽叶,伸手摘了一片放在嘴里,有股淡淡的茶香。
忽听一声咕咕的叫声,三只锦鸡从后院溜溜达达的走了出来,头先一个毛色鲜丽,那高高翘起的尾羽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漂亮非常,咕咕叫着,仰头挺胸的往前走,那样子像是巡视领地的将军,另外两只锦鸡跟小兵一样跟在后面,绕着院子闲庭信步,仿佛这院子是它的地盘一般。
杜若指着它们:“这还是那三只?”
陆安点点头:“大了,鸡窝圈不住,常自己跳出来溜达。”
杜若忽然想起自己还养了一群鸭子呢,正想着就听见嘎嘎的声音,从下面的水塘传来,杜若看过去,不禁愕然,一群得有好几十只鸭子,从水塘游到岸上抖了抖毛上的水,嘎嘎的叫着,摇摇摇摆摆的走了上来,从竹篱笆边儿上留了洞里进来,钻进那边儿偌大的鸭舍之中。
杜若:“我怎么记得没这么多呢?”
陆安:“先头是没这么多,都是后来孵出来的。”
杜若当初养鸭子是为了下蛋吃肉,如今这里没人住,想来杜府也不稀罕这些鸭蛋,鸭子,所以才会变成这么一大群。
旁边搭了亭子,完全是照着自己绘的图纸盖的,当初自己是打算在这里长远的住下去,所以都照着自己的喜好来,亭子是用竹子搭的上头盖了一层茅草,棚子里藤编的桌椅,整体看来颇有野趣。
杜若在藤椅上坐了,跟来的婆子端了茶过来:“主子喝茶。”
杜若接过,看向对面,对面是原先的灶棚子,这个灶棚子除了重新翻盖了一遍,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就连里头自己亲手沏的那个丑丑的土灶也还摆在里面,刚婆子就是用土灶烧水泡茶。
灶棚子里挂着几条腊肉,风干的肉条,甚至碗筷都是记忆中的位置,看着这个灶棚子杜若竟恍惚觉得,自己一直在这儿住着,从未离开过。
陆安:“主子先歇着,老奴先告退了。”
杜若知道自己忽然改了主意不去杜家跑来山上,陆安虽未拦着但得回去禀告陆景天,便点点头。
看着陆安的身影隐没在山道上,杜若不觉感叹这位大管家的耿耿忠心,杜若喝了一碗茶下去,起来进了屋。
杜若设计的是两层木质小楼,力求原生态,一楼是会客室,二楼是卧室跟书房,小楼不大,但布局合理舒适,一楼的榻榻米下面挖了地龙,这里虽是南边,到了冬天也冷的紧,靠着炭盆子暖炉既占地方又不舒服,通了地龙,到冬底下在下面烧炭,整个屋子都是暖的。
上了二楼主卧,杜若看见那张偌大的青竹榻摆在窗下,不禁愣了愣,看着这张竹榻忍不住就想起五年前自己跟蛮牛在这张竹榻上纠缠,这张竹榻是他特意选了最结实的竹子做的,自己一开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