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凌晨五点左右,天还没亮,环卫工人便已经拿着工具,开始清扫街道了。
街道上,积着一层层厚厚的雪。
环卫工人们废了老大劲,才把主街道给清理了出来。
但是。
仍然造成了道路堵塞,影响了交通,致使七八点时,街上堵车堵成了汽车长龙,地铁更是人山人海,很多人拼了老命都挤不上去。
八点一刻时,厉珒厉峰陪同厉老爷子在餐厅用餐。
女主人梁美惠身穿一袭华丽的旗袍,梳着上世纪秦淮女子流行的发髻,踩着一双高跟鞋,从楼梯上哒哒哒的走了下来,
“爸,早。”
她打了一声招呼,在厉珒对面坐下。
“宏薄了?”
厉老爷子在喝粥,没看她,只淡淡的出声问了句。
“宏薄近日有些上火,牙龈发炎了,一早就请了医生过来,现在在挂水,不方便下来用餐。”梁美惠说罢,便转头吩咐女佣。
“给老爷盛碗白米粥,再拿半屉小笼包,一个荷包蛋,一叠小菜,一碗豆腐脑,送上去。”
“是,夫人。”
厉老爷子一听这话,便知道厉宏薄是在装病。
“吃这么少,看来病的不轻。”
厉老爷子讲着反话,骂人不带脏字,梁美惠心里苦,还得顺着厉老爷子的话说:“是病的挺重的,我原本是想送他去医院的。
结果他死活都不去,还说是老毛病,忍一忍就好了。”
这里的忍,指的是梁盼兰。
昨夜梁盼兰在厉家留宿,今晨免不了要在同一张餐桌上用早餐,厉宏薄是为了躲开她,才故意不下来吃早饭的。
老爷子怪他心胸狭窄。
这才骂他有病的。
“这次不一样。”厉老爷子把碗放下,接过管家递来的餐巾擦了擦嘴和手后,又噙着梁美惠的双目道,“宏薄的病情加重了。
得去神经病院。”
“……”
梁美惠瞬间无言以对,一脸遇到高手的苦逼样。
厉珒在她对面强忍着笑。
老爷子能心平气和的把人骂成这样,是绝对的本事和气场碾压。
“盼兰母女呢?”
厉老爷子放下餐巾,问到了他最想问的点子上。
“盼兰妹妹应该还在梳妆打扮,我们一起约好了,待会儿吃过晚膳,就带魏晞去量身定做结婚穿的婚纱和礼服。”
梁美惠微笑着,专挑老爷子喜欢听的。
“嗯,婚期越发的近了,是该着手准备婚纱了。”说罢,便把擦手的餐巾放下,又抬眸看向厉珒道,“待会儿给你们家澜丫头也去个电话。
让她和魏晞一起去量尺寸,这一晃,距离你们背着我们领结婚证的日子都快一年了,也是时候为澜丫头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婚礼了。”
这话厉珒爱听。
他立即乖巧的点头:“好,我一会儿就给她打电话。”
同厉珒说完话,老爷子转眸看向厉峰昨晚被苏澜的防狼喷雾剂灼伤了的眼睛,问道:“眼睛怎么回事?可是昨晚欺负魏晞的时候,被揍了?”
“咳……”
厉峰听到这话,立即被惊了个够呛。
咳了几声后,忙把嘴上的早餐酱擦拭干净,然后红着脸怒嗔老爷子道:“爷爷,你瞎说八道什么呢?眼睛是我不小心伤着的,和魏晞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吗?”老爷子拧着眉头,斜睨了一眼老管家大叔,质问厉峰道,“我怎么听说小魏晞,昨晚是在你房间过的夜呢?”
“她喝醉了,我睡的客房。”厉峰道。
“没出息。”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抓起餐巾,就朝厉峰砸了过去,还骂道:“到了嘴边的肉都不吃,我们老厉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厉峰满头黑线。
一脸无语的看着老爷子。
“合着我们老厉家全是流氓?”
“不对女人耍流氓的男人没肉吃!”
老爷子名言名句时间到,他直接把厉珒拿出来举例:“你问问你四弟当初是怎么把苏澜搞到手的?还有咱们家小五。
如果不是他对人家耍流氓,强制性的把白丫头绑在了床上,西南军区白司令,能变成他岳父?”
梁美惠脸上红一阵烫一阵的起身。
这不是她的趴。
“爸您慢吃,我去看看盼兰好没有。”她逃之夭夭,紧接着下一瞬,便听到老爷子同厉峰道:“还有你爸,当初为了娶到你妈,可没少耍流氓。”
唉……
还是没躲过。
梁美惠抬手扶额,家里有这么个老活宝,有时候还真是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