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香菱乖觉的对着花姬行了一礼,再也未曾说什么,被璐瑶给领了下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儿,如萍便差人将花样儿给送了过来,花姬吩咐了一句便让香菱跟着如萍的侍女回去了。
璐瑶神色有些慎重,迟疑了许久还是问了一句:“娘娘,那香菱一看便是个不安分的,拿她的父亲威胁她能不能奏效啊,日后别反咬您一口。”
花姬唇角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动,初云自然不可能是香菱的父亲,可香菱那人聪明,知道自己日后定然不会拘泥于一个花家,所以绝对不会做害自己的事情,余下的花姬也不多想,只要她和沈月斗起来,不论结果如何,她都高兴。
更何况,花姬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想到这里,花姬似笑非笑的看了璐瑶一眼,璐瑶一瞬间便心知肚明了,只怕花姬不知不觉的时候给香菱下了东西了,花家却是许久没有新的子嗣诞生了,可是花姬也不会让香菱这种人生出自己的弟弟来。
璐瑶垂着头站在一旁,如今同花姬相处的越久,她便越是心惊,花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带着她自己的打算,许多事情她当时想不明白,但是转身再去瞧的时候,那事定然是在花姬的掌控之中的,此女定非池中之物啊。
花姬本就病着,今日提着精神谋算了这么久已然累得有些许疲乏了,此时处理好这些事情以后,总归是松了口的手便回屋小憩去了,余下的侍女下意识的便将自己手中的动作放轻了,想来也是心疼这个主子。
迷迷糊糊的睡了许久,花姬也未曾想到再次睁眼的时候便已然到了第二日,许是因为今日便要去镇国公府了,至少在那个地方不必这般惦记着谋算什么,所以花姬难得的睡了个好觉,连带着伤寒都觉得好了些许。
花燕君却是没想到花姬这般匆忙的便要走,下了早朝听了这个消息以后便跑到了花姬的院子里,眉头还微微蹙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开口说道:“如今你伤寒还未曾痊愈,不如再等几日再动身如何?”
花姬自重生以来,难得打扮了一番,双颊上扫了些许腮红,瞧着面色好了些许,她对着花燕君浅浅一笑,然后轻声说道:“丞相大人不必挂心了,本嫔担心再待下去非但伤寒好不了,反而还要待出些别的病来,不如出去散散心来的痛快。”
花燕君的脸色骤然一变,花姬竟是改了自称了,虽然往日里她也会格外生疏的称呼自己为丞相大人,可却不会用这般冷漠的口气说话,更不会用宫中人才会用的自称,只怕是璐瑶姑姑同她又多说了什么了。
花燕君心中暗恨,恨花姬不顾及父女之情,也恨花如月那个不懂事的竟是将花姬彻底给惹恼了,往日里花姬并没有这般生疏与冷漠,今日竟是这般直截了当的用了这种自称。
花燕君心知自己无法劝阻花姬,只怕这个女儿心中对丞相府已然起了隔阂,他眼光一转便瞧见,突然想起来花姬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格外的上心,想到这里,他从脸上挤出个笑脸说道:“小九,你姐姐病着,去了镇国公府记得多照顾她一些。”
一双干净到让花燕君有些自行惭愧的眸子眨了眨,露出个天真又灿烂的笑容,大声应道:“嗯,父亲,我知道啦。”
花这般听话,心中也是愉悦了些许,竟是破天荒的露出个有些真切的笑容,伸一张脸笑得格外的明媚,让花燕君瞧着欢喜极了,同花姬多说了几句以后,花姬的手,然后同花燕君道了声别,转身上了门外的马车。
一双杏眼笑的弯成了月牙,上了车还在同花燕君摆手,直到马车行才乖乖的坐回座位上,歪着头看着花姬。
花姬自刚刚的笑容并非真心,不过是发现花燕君有些许恼怒,在讨好花燕君罢了,她的小九本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活着的,花姬心疼小脸,分明是自己教导她如何更好的算计,这般做了,心里却仍旧是不是滋味儿。
瞧着花姬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一时想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闲来无事便靠在位子上,沉心静气运起了内力。
这两日花一直守在她身旁,张的身子弱,所以日日至少打坐上半个时辰,说起来倒打坐前还觉得身子疲乏又困顿,可打坐了半个时辰以后只觉得浑身通透,神经抖擞的仿佛睡了个好觉一般。
得了好闲来无事便会打坐上片刻,倒是比花姬认真多了往日里心无旁鹫,倒还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短短几日竟在经脉里有内力开始运转了,要是让花姬知道了,只怕要羡慕上好一阵子。
花姬前世身子也不算强壮,入了后宫以后也不知道遭了多少毒手,若不是在冷宫侥幸救了个暗卫,习了些健体之法,只怕就没有后来花姬在皇宫中当众杀人的场面了,可饶是如此,花姬接触内力太晚,足足修炼了大半年才隐约摸到点儿门头,今世虽说是比前世早了许久修习内力,还有过一次的经验,可慢了许多,当真是让花姬羡慕的要命。
这般认真,花姬心中掠过些许惭愧,自己委实是太忙了些,仗着有前一世的经验便有些怠慢了,这种想法当真是要不得,可如今她身子还未好,便是想要打坐,只怕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镇国公府行驶,走到一半的时候,花姬突然撩开车帘对着落日说了一声:“落日,去小舅舅的府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