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曹飞扬一听,就知道面前的王法正是抓谢长风的人,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王法。
“哦?曹先生有何指教?”王法自己就是个滚刀肉,当然不会惧怕,笑道。
“指教不敢当,草民只是在来的路上听到过王大人的名号,所以很是好奇。”
“哈哈哈,本官只不过是一阶县丞而已,能有什么名号?”
看着二人针锋相对,陈峻熙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阻止,场面就不好看了,他虽然想要看着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将祸水完全引到王法的头上,这样即能摘清自己的责任,又能让王法吃个大亏,不过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抓紧将人给放了,把面前这尊大佛给请走,好让自己清净下来,至于他们之间怎么样,由着他们自己去解决,陈峻熙可不想掺和进去。
想到此处,陈峻熙便清咳一声,说道:“之前曹先生说今天过来是有事找本官,是何事啊?”
“呵呵,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我一个小兄弟,听说被请到这里了,我来看看,没什么事就把他领回去,那里事情还多着呢。”曹飞扬看向陈峻熙,笑着说道。
“对,是有这么回事,既然你们还有事情,本官也不便多留了,王大人,去把人带来。”陈峻熙现在就想着抓紧放人,这种糊涂事情他是真的不想掺和。
“可是……”王法并不想放人,这放人简单,但是要是再去抓来,那就要麻烦更多,并且就这么将他放走了,以后还能不能再有理由去抓人,这还很难说,再说了,虽然自己不像陈峻熙那样爱好面子,但是昨天刚大张旗鼓带着那么多人将谢长风给抓过来,现在说放就放了,那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可是什么可是?”陈峻熙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在桌子上的书信上面使劲敲了两下,说道:“没有什么可是,还不快去放人?”
王法还想坚持,可是眼下自己落了极大的下风,这里一个比他大的县令,还有一个虽然不是官,但是能够请的动比县令还大的知府,场面根本就不是他能掌控得了,所以只犹豫了片刻,王法便起身出门,喊过衙役去准备放人,自己则回到了自己的签押房。
放人这件事情,纵使王法有千般不愿,但是这件事情现在并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此时只好不得不放人。
盏茶的功夫后,衙役便带着谢长风来到了书房,一看到堂中二人,谢长风立刻拱手道:“曹老板,我就知道你会来,如此,多谢了。”至于坐在上座的陈峻熙,则被谢长风完全无视了。
“你在帮我做事,我来带你,也是份内之事,有什么好谢的?”曹飞扬平静的说道。
坐在上座的陈峻熙看二人说的精精有味,找了个空隙插嘴道:“谢先生,昨日他们没有怠慢你吧?”
谢长风似乎这个时候才看到陈峻熙,摆了摆手说道:“除了吃的不怎么样之外,还不错。”
“没有怠慢就好,那就好啊!你不知道,本官事先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都是那王大人私自干的,直到刚刚前不久,本官才得到消息啊,原本正打算将谢先生请出来,不曾想曹先生先一步到来了。”
对于这件事情,早在昨天晚上王法将人抓来之后,陈峻熙便得到了消息,不过那个时候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放人,直到前不久收到知府大人的书信,才下定决心放人。
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不能这么实诚的说。
二人点了点头,陈峻熙又接着说道:“这场误会,实在都是因为本官御下无方啊,导致谢先生受苦了,此番本官定当好好反省,还请谢先生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县尊大人言重了,谢某一阶平民,当不得县尊大人这么说,再者说了,这件事情都是那个王大人所作所为,与县尊大人并没有什么干系。”谢长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都是王法挑的头,也是王法将自己抓来的,虽说他对陈峻熙一开始不闻不问也有些不满,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能将所有人都当做仇人吧?
若是如此的话,那昨天几十个去竹北村抓自己的人,岂不是都要记上一笔?那么多人他连模样都记不清,哪里还有闲心思搞这事?
眼下恢复自由是最重要的,至于报复的事情,依照谢长风的性格,那是一定要的,只不过那报复的对象并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那就是王法。
接下来,双方又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话,曹飞扬也不多呆,便带着谢长风离去。
陈峻熙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二人登上马车,便背着双手回到房内,拿出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现在谢长风已经放了,陈峻熙这是要给知府大人回一封书信,表面上虽然说是汇报此事,并检讨自己,实则是在为自己开脱,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这件事情基本上都是王法做的,也基本上与陈峻熙无关,但是在他的治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上头对于他的印象都会变得不好,所以,为了自己当官的生涯,陈峻熙绞尽脑汁写了一封又一风的信,一个不满意又撕掉重新开始写。
距离书房约莫十丈之外的县丞签押房内,王法正眯着眼躺在宽大的躺椅之上,他可没有陈峻熙那样的闲心思,反反复复的揣摩着怎么写信,而是在想着怎么将这件事情给继续下去。
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将猪肉的价格压下去,这件事情是他必须要做的,若是完成不了的话,不仅那海量的行善点就白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