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胡聪不经意间看见椅子上的校服,刚好手边也没什么事,他就准备把校服洗了,趁早还给胡荼。
每次将衣服扔进盆里之前,胡聪都会习惯性的掏一下衣服口袋,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刚想把衣服扔出去,就意外的迟疑了几秒钟。
胡聪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纸条。
纸条从中间对折,折痕很突出。出于好奇,胡聪打开了纸条,并看了上面的内容。
脑海里浮现叶南得离开时反复做着掏口袋的动作,以及昨晚他意外的问话,胡聪确定纸条是叶南得留下的无疑。
意识到纸条是留给胡荼的,胡聪本能的冲着屋里喊道,“胡荼”
可不知道为什么,话才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在屋里的胡荼听见胡聪的呼喊,急忙跑出来,语气平和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胡聪仓惶的把纸条塞进口袋,慌张的掩饰道。
胡荼一脸疑惑,歪着脑袋看着胡聪,表示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胡聪有意识的避开胡荼的视线,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
忽然,胡聪注意到露在外面的口袋缝线之处有四个字。
他仔细辨认着,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难得糊涂”
“你到底在干嘛呀?”胡荼看到有些出神的胡聪,有些无法理解的问道。
“哦,我是说这里有点奇怪。”胡聪急中生智,指着有些难辨的四字成语,恍然大悟般说道。
“哪里奇怪了?”胡荼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好奇的走向胡聪,眼睛死死的盯着衣服。
“你自己看吧。”胡聪恢复冷静,把衣服递到胡荼手里。
“难得糊涂”同胡聪一样,胡荼仔细的辨认着这用针线缝出来的四字,一字一字的读了出来。
“不对啊,这只口袋早就破了,谁会帮我把它缝好呢。”
胡荼反复的戳着口袋,确认口袋被缝好了。
漫不经心的看着口袋上的针线,胡聪一副置身之外的表情。
他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听着胡荼自言自语。
胡荼抬头看看胡聪,又低头看看衣服上的字,脸上写满疑惑,自言自语道,“难得糊涂。”
胡聪紧紧拽着口袋里的纸条,故意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静观其变。
“这不是我弄的呀。”胡荼从胡聪的表情已经读出了结果,她只好低声说道。
“不是你弄的,还有谁会碰你这校服啊。”胡聪一副嫌弃的样子,语气里带着质疑。
“还有谁碰过我的校服?”胡荼抓住胡聪的后半句话,认真的思索着。
胡聪看着一脸沉思的胡荼,心思根本不在那四字成语上。
此刻,他的内心十分纠结,到底要不要把纸条交出去。
“哦,叶南得除了他再没谁碰过了。”胡荼突然想起上次感冒的事,一下子茅塞顿开的样子。
但片刻之后,像是白欢喜了一场,胡荼又沉寂了。
她略带伤感的说道,“也不对啊,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突然,胡荼定睛打量着胡聪,慢慢的向胡聪靠近,他感到有些心虚,竟往后退了两步。
“你紧张什么啊?”胡荼眼神直逼胡聪,一副察觉到真相的模样。
“我哪有紧张啊。”也许是用力过度,胡聪感到手心直冒冷汗,结舌道。
“是吗?”胡荼反问道,语气里带着试探。
胡聪一把拿过胡荼手里的衣服,往盆所在的方向走去,气急败坏的说道,“神经病。”
胡荼在胡聪身后不服气的撅着嘴,自言自语的说道,“明明就紧张,还不承认。”
看着胡荼转身离开,胡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又仔细盯着衣服上的字研究了一番。
尽管胡荼思考了半天并没有什么结果,但仅凭她说出了叶南得三个字,胡聪就已经能确定**分了。
但要说胡荼不相信叶南得会做这些事,胡聪是赞同的。
因为从记忆里能够搜索到的他与叶南得的交集来看,如今的叶南得确实性格大变。
或者说得夸张些,叶南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有时候,叶南得就像一个挣脱束缚的孩子,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天性。
认识他的人会感到诧异,而不认识他的人,会误以为他原本就是这样率性纯真。
仅凭这两天的相处,胡聪敏锐的感觉到,叶南得的这些改变,只有当他与胡荼在一起时,才会格外引人注意。
在胡聪看来,之前的叶南得也可以用高冷二字来形容。
他时常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不苟言笑,话多不过三句。
更重要的是,他对别人的事根本提不上半点兴趣。
想起之前叶南得在学校帮助胡荼的种种场景,胡聪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意?嫉妒?他说不清楚,但有关于纸条是否交给胡荼的纠结,他心底的天平严重倾斜了。
正在打扫屋子的胡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可环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
虽然心里总有点隐隐之感,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胡荼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也没太在意。
午后的阳光暖意十足,妈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像是久病初愈一般。
妈妈脸上的阴云终于散去,胡荼揪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松了。
心情畅快的胡荼在院子里打理着花花草草,不经意间,她抬头看见围墙上的常春藤,不禁想起与叶南得相遇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