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熙，你，别难过。”他身旁，温文娴雅的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是盈盈然明显的悲伤，可这种悲伤太浮于表面，仿佛精湛的表演，而那女人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她落入了漆黑深渊，在底下颓然而坐，双目空落落地望着虚空，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人悲伤到了极致反而不会再流泪，因为眼泪已经无法驱散停留在躯壳里的毒。
沈夜熙还记得上一次，女人在将夜大厦前闹事的模样，楚楚可怜，百般挽留，那种惊动四方的难过，反而比不上此刻的漠然独立，仿佛整个世界之于她都不存在意义了。他心脏猛地悸动，一种被蛇咬住脖颈，毒素渗入心脏的痛楚弥漫上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那个女人就会感到难过？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夜熙你在想什么？”苻蒹葭有些不安。
“为什么。”沈夜熙淡淡道，离开灵台，“这次的事情没完，不管我与薛采杰如何不对付，但他都是我方将首，这笔债，我无论如何都会讨回，应该说——尽快讨回。”男人语若千钧，低沉而有力。他最先离开奠堂，迈巴赫飞驰，驶向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