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不再cǎi_huā之后,西门催雪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翠花起床跟他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翠花中午跟他打招呼:“中午好。”
“中午好。”
翠花晚上跟他打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
然后他就会叹口气,说:“教主,为什么早上好,中午好,晚上也好,却只有我不好?”
于是翠花再也不敢跟他打招呼,见到他就绕着走。
这样过了两天,西门主动找上了她。
“教主,你是不是讨厌属下?要是你讨厌我,我可以不再出现在您的面前。”他跪在翠花脚下,满脸落寞又悲壮地说。
因此翠花也再也不敢不理他。
这天她撑着手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落叶,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瓜子,双脚悬空荡来荡去的,脑子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放空,双眼无神。以至于铁柱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呢?”
翠花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下意识地答道:“我在想,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说完她猛然回过头,发现铁柱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了,一双眼睛盯着她说:“你在猜谁的心思?”接着他似乎是思索了下,低头皱着眉接着说:“是萧异吗?”
翠花没回答问题,倒是那句萧异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张大了嘴巴,讶然道:“你怎么知道他?”
“那天你摔下马昏迷不醒地时候,一直在叫他的名字。”铁柱眼睛眨也没眨,说得很是坦白。
“啊?”翠花大惊失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萧异了,她本人怎么不知道,然后她想想那天发生的事,突然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好像是做过一个梦。
梦里她在一株大树底下荡秋千,荡着荡着竟然越来越快,这时候萧异出现了,他朝着她一个劲地哈哈大笑,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身体一轻,砰地一下就突然摔出去了。
她想一定是从马上摔下来的阴影促使她做了这么一个梦,也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梦里,自己喊了很多遍萧异,不小心喊出声了,所以才让铁柱听到。
但是当下她又不好意思跟铁柱解释说自己做了那么一个梦,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是要点脸皮的,于是脑筋转了转,说:“不,铁柱你听错了,我叫的不是“萧异”,是“小姨”。对,就是小姨,七大姑八大姨的那个小姨。我好多年没见过她了,可能是因为当时以为自己命在旦夕,所以才对她备感思念。”
铁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一脸真诚地睁着眼说瞎话,或许是觉得她也很不容易,竟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略微失落地应了一声:“哦。”
“但是我刚才可不是在想小姨。”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翠花又连忙加了一句。
“那你在说谁的心思难猜?”铁柱明显不再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朝中间的桌子走去。
翠花看着他,这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拿了一束花,一束五颜六色的花,被他拿在左手上,放在背后。这一转身,才让人看个真切。只见铁柱走到桌子边,拿过桌上的花瓶,将里面早已枯萎的几支花拿出来,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插了进去,似乎是为了更美观,他还在插完后细心地动手拨了几下花的位置。
“快收起来,快收起来!”翠花一把跳下窗边的小榻,急忙地往门外瞟了瞟,就朝着桌边奔过去,一手拿起桌布把花瓶盖住,一边飞快地跑到门边把门给关上了。
“你这是干嘛?”铁柱看着她突来的一串动作,疑惑道。
“哎呀,你还问我干嘛,你忘了我前段时间下的命令了吗,我们不去种花就算了,你怎么还去林子里摘花啊?这要被底下的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啊,铁柱,这特权用一两次也就罢了,我们不能仗着练三三的身份一直搞特殊啊。”翠花抵在门边,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
铁柱听完,看了看翠花,望了望天,说:“这些花,是我早上采药的时候顺便在山里摘的。”
“哦。”
有一种尴尬叫相对无言。铁柱大概是因为无奈所以不想说话,而翠花是因为对自己无奈所以说不出话。于是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但铁柱果然是个贴心至极的人,他转过身一边把桌布从花瓶上移开,一边开口说:“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适当而又十分自然地转移了两个人的思想焦点。
“啊?什么问题?”翠花茫然道。
“就是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呢?”依旧友好而又有耐心。
翠花如梦初醒,一拍大腿,走上前热切地扯过铁柱的胳膊,完全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像是急于与闺中密友热聊一番的情态说道:“哎哟,说起这个,铁柱那我就得和你好好说说了,你是不知道现在西门催雪整天里那个惆怅,那个敏感,那个纤弱…………”
就这样说,不,抱怨了大概有一刻钟之后,趁着翠花中途口渴倒水的空当,铁柱连忙接过了话茬说:“我有办法。”
铁柱的办法被他称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具体来说,就是冒充叶孤橙给西门催雪写一封信。因为照种种现实情况来看,西门催雪这段时间的反常,绝对和叶孤橙的背叛及出走有关。暂且不管到底他是怀有怎样的想法,这么久了还深陷其中,旁人的只言片语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但现在去把叶孤橙找回来也不现实,先不说找不找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