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星先是蹙了蹙眉,而后才反应过来,拉过安远的手,“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安远疑惑,“叔叔要我的头发做比较……”
“要你的头发?”
宋繁星立刻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察觉到她横眉扫过来的视线,沈天宁略显心虚,轻咳了声。
祸不单行,助理这时也走过来,“沈总,我刚刚不心把你的头发弄丢了,你再给我一根吧。”
真是猪队友。
沈天宁摁了摁眉心,朝宋繁星摊手,“我说我只是单纯地想比较我和安远的头发长短,你信吗?”
宋繁星的眸光比冰块还要冷,“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我只是……”
“只是好奇安远是不是你的儿子。”宋繁星嗤笑,“沈天宁,你他妈怎么不把全世界认作你儿子。”
显然,她怒了,怒得那么明显。
助理也察觉到这里不一样的气氛,倒吸了口凉气,双手合十,一副“愿上帝保佑我家总裁”的表情,灰溜溜地走了。
“其实……”憋了半天,沈天宁才冒出这么一句,“我没别的想法,只是想解开疑惑。”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安远不是你的儿子,死了这条心吧,他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宋繁星说得坚定而毋庸置疑,不给他任何怀疑的道理。
尽管这很残酷,但沈天宁不得不接受,“抱歉。”
“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去做亲子鉴定的话。”宋繁星一字一顿,“你知道后果。”
后果就是,她可以消失得让他找不到。
一个连自己都舍得下手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
宋繁星按照商参给的电话号码,联系到一个姓傅的先生。
据说这个人曾经在案发地点经过,至于能否做目击证人,还不能确定。
宋繁星给这个人发了条短信。
方便见面吗,我想找你谈一下。
那边很长时间才回复:我不想让人看见。
那就来我家吧。
宋繁星还没有从出租屋搬出去,这个地方虽然偏僻,却十分隐秘,能够保证安远不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按照商参的说法,这个人略微胆怕事,那么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时间也相继定好了,卡在上班时间,为了真相,一向敬业的宋繁星不得不翘班。
还好不是周末,不然不好安排安远的去处。
宋繁星等人来家里的时候,餐厅同样有人等着她。
“沈先生,今天宋姐说不来这里探班了。”服务生语气恭敬,“你还是联系她吧。”
自从宋繁星接管餐厅,沈天宁终于有一个可以接近她的理由,只要她有空,他就会过来。
而她虽然表面上冷漠,但如果他不做出过分的事情,是不会撵他离开的。
沈天宁看了下腕表,时间并没有错,他经常选在下午一点的时候过来,这时的她刚好忙过吃饭,他可以尽情地在旁边看她。
“为什么没有来?”他问。
服务生摇了摇头,“她没有说原因,可能家里有事吧。”
安远在学校上学,她能有什么事情?
沈天宁心中存有疑惑,也想不通她为何会翘班,他摸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试试。
电话拨通之后,宋繁星那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有事吗。”
“你在哪。”
“我不在餐厅,你今天不用来找我了。”
“那你现在……”
“我有事。”
果然,她不会告诉他的。
沈天宁没有强求,深呼吸一口气,凭感觉判断她这个时候说话,并没有别人,那她会在哪儿。
又过了一会,他听见电话那端的敲门声。
“你那边……”
不等沈天宁继续问下去,通话已经被掐断了,她的速度很快,不给他有任何了解的机会。
有敲门声说明是在屋子里,她会去哪?
细想的话,敲门这种行为,应该是发生在家里,如果是在外面的话,有服务生代替开门。
至少能说明她在家里。
那么,敲门的人又是谁。
不会是个男人吧。
光是想到这里,沈天宁就感觉到醋意大发,一向气的他怎么能容忍她身边有男人的存在。
他没有再拨打电话,而是收好手机,选择登门拜访。
挂断电话的宋繁星立刻去开门,不愿意让客人多等,毕竟是她有求于人。
来人戴着蓝色的口罩,穿着风衣,看上去只是个普通人,嗓音和这边不太一样。
“你好。”对方介绍自己,“我叫傅言。”
“你好,傅先生。”
宋繁星马上礼貌地招呼,然后给客人倒水。
傅言摘下口罩,露出的面容大概有三十来岁,五官并不难看,但有些沧桑。
他喝了口水,然后进入了主题。
三年前,他确实经过了案发街道,虽然没有目睹整个过程,但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也就是说,孟瑶所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我当时挺意外的,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傅言叹了口气,“我是摄影师,当时是想拍摄一组关于旧街道的画册,当时就在一栋楼的窗户口。”
不曾想被他看见了不该看的。
宋繁星压抑住心情的激动,“那你可以做我的证人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
但是风险很大,何况他并没有目睹现场过程,只是听见孟瑶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