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冲锋提出这样一个想法,不是因为担心,而是要让家里有所准备,也要有所防范。周家渡用心何在谁也说不出准确,万一给说着了,黄家将资源也陷进海岸省而无法自拔出来,才叫欲哭无泪。不过,杨冲锋这时点出来,黄家有心后,情况会有所不同,杨冲锋即使到海岸省去,也跟周玉波不一样。杨冲锋去是救场,尽所能力来做,上面也不会怪他。即使没有多少绩效,也是关系不大的。
黄家如今没有陷进江北省那边,即便在江北省一些重要项目上进行投资,自身的资源不会被套牢。处于这种情况下,周边的一些资源也可调用,杨冲锋到哪里做工作都能够照应着。
黄炜华点点头,让黄琼洁先出去,有很多话还要进一步讨论,将盘子定下来后,杨冲锋做什么才不至于进退失据。
第二天大早跟钱逸群碰面,钱逸群倒是没有再说那些刺激的话,喝茶吃早点。杨冲锋对吃东西很在行很能吃,一个人至少要三个人的量,好在是自助餐,服务员只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可杨冲锋早适应了,自顾吃着。
钱逸群先吃好,很有耐心地等杨冲锋解决肚子问题,说,“真是羡慕,这么能吃,好福气啊。”
杨冲锋笑笑,放慢下来,看着钱逸群说,“教授,昨天回家想过,又跟岳父商量过,我们都觉得江北省那边自在些,到京城来学习固然重要,江北省那边一旦有变,之前的付出不少白费了?其实还不仅止于白费劲,后果会是怎么样的,都难以想象。”
这话说出来钱逸群听得出来,江北省确实像杨冲锋所说那样,但钱逸群不好说刘明新在江北省把关不用杨冲锋多担心,杨冲锋也不会说他对刘明新不放心。事情就是这样,钱逸群认真地看着杨冲锋,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如果不是上面谋划这事,钱逸群哪肯来跟杨冲锋说这种事情?
摆明了他所在题条件,这也是人之常情。本来在江北省干出成绩、有望凭籍这样的成绩再上一层楼,却叫人在成绩显耀之前先离开,闹一点情绪也是正常,不过钱逸群清楚杨冲锋是什么样的人,看着他,很耐心地等他往下说。
杨冲锋却又安心吃东西了,不管钱逸群怎么看着他,当着不知有这样一回事。等他吃好,见钱逸群还在看着他,说,“教授,我是认真的。”
“要什么条件?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说多难听,是吧。最理想的是我在江北省呆五年,熬足资历。”
“五年后升江北省省委shu记,是不是?”
“江北省可能『性』不会大,这也是平衡之道嘛。”
“很有自知还是很有自信?虽说王木匠、张木匠都能够装犁,但技术没有你这样杨木匠好用……”
“这个比喻不准确吧,应该说我住在二环本来不想动,现在让我到五环去住……”
“海岸省有这样差吗。”“说不定完全是一个沼泽,不小心就陷进去无法爬出来。”
“有什么要求、什么条件说出来,我帮你往上反应,成不成跟我不相干。”钱逸群说,显得愤愤的,很不甘心样子,“也只有你这个脸皮厚的,其他人谁敢在老头子面前罗嗦……”
杨冲锋嘿嘿地笑,说,“咱们彼此彼此,指不定谁那个些。”笑过了,又说,“我的想法很简单,江北省那边要确保之前给商家的承诺不变,现有的规划有条不紊地运行。我想,张韬鹏省长是不是在江北省多呆两年?当然,如果我家三叔到江北省去看摊子,我也能够放心到京城来学习……”
“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意思了。”钱逸群对杨冲锋提出的条件没什么反感,在体制里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谁都不是傻瓜也不会有完全舍弃小我的人。杨冲锋能够做到如今的情况,已经是同样的人里很好的了。说过这话题,便开始讨论海岸省的一些具体情况。钱逸群之前在海岸省项目上不发言、不表态,但并不是说都没有海岸省相关的材料和信息。杨冲锋也一样,之前对海岸省的关注,既是要预防周玉波和周家,也是要从海岸省的运作里进行借鉴。江北省的项目运转才更有分寸与底气。
两人的讨论一时间不会触及到核心,对一些不了解到情况,都不会『乱』说。谈论一会,杨冲锋说,“教授,我还想到另一个问题,心里不踏实,你说说看法吧。”
“哦,又出什么幺蛾子?老头子心脏不太好,你别吓住我。”
“周玉波在这一事件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教授,周家底蕴深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周玉波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肯让出机会?”杨冲锋话说得直,“当然,这话我说出来后就忘记了,也从没有说过。”
钱逸群倒是没有笑,对周家这种家族,他确实没有好印象。钱教授自己就是出身这种大家族,对有深远历史的大家族的认知比杨冲锋要深透得多,也知道这些人做事的规则——家族的生存高于一切,家族的存亡可牺牲一切,家族史没有底线的存在,完全将所谓的良知做游戏的。
不过钱逸群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就想杨冲锋不承认自己说过,他也当没听过。周玉波是不是在玩花样,暂时也看不到,大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后,想比高层也会注意这方面的动态。周家渡底蕴到底有多深厚,杨冲锋现在探查不到,但要说跟国家相比较,自然不在一个水准上,谁真想挑衅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