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城在吵杂的环境中观察着,感受到这次发布会的精心布置。
随处可见的橙色灯光,让人感受到主办方的热情、温暖,人自然而然地产生快乐的心理感受,使人的精神和身体感觉更放松,橙色好像在告诉大家“我们坚持自己,不怕外面的流言”。
白色的窗台和墙面连成一个整体,让人感觉整个会场的宽阔广大,在某些文化中,白色被认为是最崇高和圣神的颜色,认为白色代表的是天界的启示,来自天界的使者穿洁白的衣服,白色是要告诉参会者,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淡紫色的窗帘被银灰色的绳子绑住,紫色是带有神秘气息的颜色,容易影响周围人的情绪和看法。所有座位,全部是黑色真皮椅,就连发布台上的桌子都是漆黑的墨色,黑色的东西就像是披在身上的铠甲,牢不可破,无坚不摧,不易打倒!
这些,无疑是告诉所有人,要相信喜水建筑材料公司,前面的危机只是一时的,将会很快过去,未来的无限发展是必然!
听到身穿红色礼服的女人柔和的提示声,姒城停止观察,喧闹的会场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亲爱的业内人士、各大媒体的代表,”随着这声音,大家起身,将目光都聚焦在发布台上。
“各位,各位请坐”,章启月现身发言,“今天,我代表喜水材料建筑公司,向大家宣布我们公司近期动态,秉着绝对地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让广大股民、广大消费者知道,我们喜水是有坚实基础的,不会被外面的流言击倒,相信大家都有一双火眼金睛,是流言的终结者。”
现场一片哗然声,有记者随声发问、有记者不顾前面保安人员阻挡,身子前倾往发布台冲去……
“大家不要急,请听我把话说完,等下会有自由发言和问答时间,”章启月面对混乱的现场,没有惊慌,淡然面对,他经历过比这更混乱不堪、无法控制的人和事,“现在,我将近几年的财物状况公布于众,我们的业务收入绝对是以每年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增长率增长的……”
现场气氛热烈,只是没有人再激动地喊叫和冲动的行为。时间慢慢流逝,姒城在心里算着,什么时候,那个人才会出现。
“10、9、8、7……”花夏很奇怪身旁的姒城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默念什么,现在竟然开始念出声了。
“5、4、3……”在姒城还没有念到“1”时,大门被人拍开,镶嵌着琉璃的浮雕描金欧式复古木门,“啪啪”地打在两边的墙上,门的正中间,立着一个战士,哦,不,一个瘦弱的身躯。
那身躯的脸上没有血色,灯光照射,变得惨白。大家转头看向他,都对这突然的造访者感到惊讶,不明所以。
“好戏开始了……”姒城笑笑。
“什么?”花夏觉得他笑的莫名其妙。
“保安,请他出去。”章启月不像刚才那般淡定,变得有点惊慌,施令道,“快!快!都愣着干什么?”
保安应声反应过来,往他的方向跑去。
木易想去阻止保安,晁郗对他摇摇头。
“别急啊,今天我是来替你告诉广大媒体,告诉他们你的人面兽心,告诉他们你们喜水公司已经走到尽头了……”
章启月乍舌,他始料不及,他千算万算,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他在15年前就已经显露了他的兽性,在昭城,在天镶公司,那个成就了他的地方,他却反过头,将天镶踩在脚底,令其声名狼藉后一脚踢开,使得天镶人人唾弃之,人人喊打之,害得心中充满负罪感的天镶创始人家破人亡……”说着,那人已经泪流满面。
此时,保安抓住他的双臂锁在背后,将要拖他离开。广大听众处在躁动不安中。
“放开他……”章启月颤抖的声音,变得弱而小,而他整个身体亦如遭雷劈,颤颤巍巍……
“让他继续说,”章启月声音哽噎,“让他说……迟早是要还的,迟早是要还的啊……”
“你别在那假惺惺,”那瘦弱的人将压住他的保安的手臂甩开,整理一下衣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是谁啊?别中伤我们章总!”一人站出来说话了,正是喜水的员工白马岽,“大家别听他在那瞎讲,口说无凭!”
“哼,你这喜新厌旧,崇拜金钱的负心人,还好意思替人出头,你今天也逃不了!”那人看着白马岽恨恨地说。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那人嗤笑一声,边往前走边说,“我是从地狱逃生的余天镶。”
大家开始炸开了锅,年轻的记者都不知道“天镶”是何物,年长的记者当然记得当年红遍半壁江山的昭城天镶材料建筑公司,创始人余得仁夫妇,为新儿取名“天镶”,随后创办了这不朽商业帝国集团,人人以在天镶公司工作为荣,以天镶公司为合作伙伴而喜,可是竟在短短的半年时光里,打拼了十来年的天镶公司日渐衰落,一夜之间倒闭,厂房变废墟,创始人举家失踪,成了商界的不解之谜。
“我父亲母亲一手创办的公司,因为被他——”此时余天镶已经走到发布台上,看着章启月垂头丧气地跌坐在椅子上,“被这qín_shòu不如的人,用手段取得我父母的信赖后窃取了公司机密买给竞争对手,散布谣言,短短的几个月,公司由盈转亏,信誉受损,当我父母还没反应过来时公司收到银行的警告信,原来,一切都没法挽回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