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初升。昨日泛滥的河水也褪去少半,断臂残垣比比皆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也不绝于耳。千年古都盛安城,第一次没有向往昔那般,在一片生机中迎来朝阳。
楚盈费力地又一次将一个人从水中救出,只是可惜,他却没有像前几个人那般幸运的尚有生息。楚盈疲惫地坐在那人身边,拳头紧紧握起,重重地锤了几下大地。
从昨日天水河决堤,到今晨日出,朝廷始终未下旨救人。一夕之间,这座伴着自己自长大的千年古都,到处弥漫着颓然、死亡的气息。
日上东南,淮川站在马车旁,深深地回望一眼盛安城,那个熟悉的影子却始终未入自己的眼。
“我们走吧。”淮川跳上马车,轻轻地说。希望他日盛安城破,你还无恙,淮川定向楚家求娶!
甘南县一处院落。青墨匆匆跑进来,顾不得行礼,急急地说:“公子,不好了!”
李清晏与青书对视一眼,又转向青墨问:“可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甘南县城即将失守!”青墨气喘吁吁地说。
青书听完拍了一下青墨的头嫌弃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怕是盛安城来的那位又有什么动作吧。”李清晏想了一下说。
青墨这次没有理会青书,看向李清晏:“正是,那张大人正命一队人在隐蔽处埋桐油,怕是城破就要焚城!”
李清晏眯着眼睛,细想一下,手指不自觉敲了了两下桌子说:“以甘南县的兵力来说,若无外援,早晚会被拿下。只是朝廷为何会直接放弃甘南县呢?
若是甘南县还有一丝胜算,那老头儿也不会想到焚城,毕竟城里的百姓尚未撤离。焚城与屠城并无二致,他就不担忧累及楚承祚的名声吗?这似乎不是他笛剑难道说盛安城有变?”
青书眉毛一扬说:“公子,无论盛安城如何,我们也插不上手,如今最重要的怕是要……咳咳咳……怕是要逃命了。”
“关键是往哪逃啊,”青墨皱着眉头说,“总不能往城门口逃吧,现在甘南县城已经被围困,城门口各处正在打仗呢!”
“我们逃过这劫,并不算难,只是这一城百姓……唉!”李清晏轻轻地说,最后叹了口气。
“公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咱们现在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您不会还想着救急那些百姓吧?!”青墨有些急急地说,“况且……况且公子你也需为长公主想一想,您可是她的独子啊!”
青书脸色青了青,抱胸横了青墨一眼说:“青墨,你多虑了。公子是在为难如何向他的公主交差,公子他可是没有救万民于水火的决心……”
青书正要说下去,就发现李清晏凉凉的目光看了过了,不禁抖了抖,赶紧闭嘴。
“行止,有度。有些玩笑也要分清场合再说。你的那些别有用心的腹诽之语,本公子也不想听!”李清晏缓缓地说。
“是。”青书闻言抱拳回应,可是到底还是有一丝不甘。
“那我们……”看到氛围不对,青墨小声地说道。
“收拾行囊,去之前的密道多一阵子。”李清晏吩咐说。
“是。”闻言,青书青墨同时行礼后离开,通知他人。
告知同行诸人厚,青墨悄悄跑到青书身边,斟酌一下用词说:“大哥,公子既然对那公主上心,你又何必做那些……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我是真的担心公子未博红颜一笑,去做什么济世之雄,万一楚什么差错,如何向长公主交代?”青书横了一眼青墨说。
“大哥,其实公子若真有那么一份心,也不见得是坏事。只是大哥多次在公子面前抖机灵,小弟我倒是先担心起大哥来了。哈哈哈哈哈……”
青书收拾东西的手一停,直直地看向青墨问:“那你真的不担心,公子会因为博红颜一笑,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来嘛?”
“大哥,人家是夫妻,夫妻之间患难与共也不算什么惊世骇俗之举吧?大哥此举着实有几分不妥。”青墨挑眉说。
“夫妻?”青书挑眉,瞥了一眼青墨说,“她们算得上是夫妻吗?”
“明媒正娶,同室而眠,如何算不得夫妻?”青墨看着青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