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将鱿鱼饭的打包袋放在桌上,盯着小香猪,说道:“老秦师父,翻译一下,让小香香把盘子里剩下的红薯全吃了,才可以吃大餐,咱们家可不惯着浪费粮食的习惯。你吃的可是纯天然生态环保无污染的番薯,放到超市,卖得也不便宜。”
经过老秦师父的转译,香香明白了秦旭的意思。
很不甘愿在地上耍赖蹬腿,也打动不了秦旭让它把红薯吃完的决心,小猪只好挪腾着圆润的身子,老老实实把盘子里剩下的食物解决掉。
吃一口清蒸红薯,它抬起鼻子,对着打包盒吸了几口,再继续咽下一口。
表情如此生动,让秦旭都忍不住喷笑。
等它终于把盘子里的红薯吃光,眼巴巴盯着秦旭,好像生怕他把这份喷香鱿鱼饭给昧下。
“放心吧,还给你加了一份油炸香蕉。”秦旭拍了拍小猪香香的小黑脑袋,表示鼓励。
小猪香香懒得理他,心满意足地吃起了难得的大餐。
以前秦旭一般情况,都不会在房间吃东西。要知道,本来这气候湿度就够时候小强们快乐成长,若是还时不时放些诱饵,这房间的蟑螂们还不成灾了。
现在秦旭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蟑螂猎手白毛粉红蛛,一个晚上,就能干掉成群的大蟑螂。
不过,根据秦旭观察,不知是不是肚子里揣着宝宝,白毛粉红蛛的饭量每一天都在增加,以往沉静无声的白天,也会蠢蠢欲动,想要去捕捉猎物。
照这种发展,秦家老宅和长阳分局里的蟑螂们,估计不够这只小粉红狩猎。
小憨蛙也在成长期,每天的饭量也不小。单靠捕捉城市里的蚊虫苍蝇,并不能满足它的需求。
不过也多亏这两天秦旭都在野外修炼,野外虫子多,回归自然的两位小家伙,才没饿着。
但他总有需要值夜班,或者临时有事无法去野外修炼的时候。
所以,为了他们的每一餐着想,秦旭昨天乘着空闲,在网络上买了几斤营养丰富蛋白质含量高的面包虫,给这两只小家伙加餐。
安顿好这几只小家伙,秦旭将今天早上粉红蛛逮到的大蟋蟀拿出来。
这只个头挺大的黑褐色蟋蟀,有着响亮的蟋蟀声,明显是一只雄蟋蟀。
在秦旭八九岁的时候,老街街口住着一位老叔公,是秦旭老爸七拐八弯的远方亲戚,那时候都有七十岁了,他有一个业余爱好就是养蟋蟀。
每到春天的时候,身手还算矫健的老人,就喜欢到田野山地里捉蛐蛐,或者雇人帮他捉蛐蛐。
民间有斗蟋蟀的传统,但这个秦旭喊他“周叔公”的老人家,捉来的蛐蛐从来不来争斗赌博,就喜欢养着,每天遛弯的时候,揣在怀里。
秦旭那时贪玩,喜欢到他家院子里看那些鸣叫响亮的小蛐蛐。
他记得,经常看到周叔公拿着新鲜的叶子,喂养那一只只在蛐蛐笼里鸣叫的虫子。
还会研磨出豆粉,鱼粉,调和成小小的疙瘩,给小蛐蛐们加餐。
除了黑褐色的好斗蟋蟀,老人还会养绿色的大蝈蝈。
那个小小后院,在当时的小秦旭看来,真是有趣极了。
虽然后来长大,秦旭或多或少明白,那些生活在蛐蛐笼里的小家伙们,在那违背天性的狭小空间里,也许并不快乐。
但那个养蛐蛐的老人,依然是他童年记忆里,十分深刻的回忆。
三年前,秦旭还在警校的时候,已经八十多岁的周叔公被他的儿子送到养老院。
那栋摆着许多蛐蛐笼,夏日充满了蟋蟀清亮鸣叫的房子,再也没有这些小家伙们的响声。
晃动的塑料盒里,有菜叶残渣,是秦旭今天抽空喂给这只大蟋蟀。
它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秦旭的出现,两根长长的丝状触角紧张地摆动,仿佛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仔细看这只小家伙,发现蟋蟀其实长得挺像是家里的大蟑螂。
都是黑褐色的外表,长长的触须,粗壮的后退,能看到根根腿毛。
但它们两人在名声上,绝对不能并提。
养蛐蛐的历史,由来已久,让秦旭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不知那一年学的古文《促织》。
他就常听周叔公念叨,蟋蟀天性顽强,气势勇武,有兵将风采,被誉为“天下第一虫”。
至于蟑螂,呵呵……
按它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以及完美融入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来看,也堪称天下第一了。
秦旭按修炼标准姿势坐下,将眉心灵窍中较小的一条灵气小鱼儿引导出来。
灵气小鱼儿熟练地按照灵气图阵的轨迹游动,浑身充满敌意的大蟋蟀晃动触须的频率放缓。
秦旭感知它的变化。
它似乎并不像白额高脚蛛那样,灵气一动,瞬间好感值满分,对秦旭满心信任。
尽管灵气小鱼儿在游动过程中,散落在它身体里的灵气,让它本能觉得很舒服,但大蟋蟀的警惕之心却丝毫未见有少,只是身上的战斗欲略收敛。
秦旭沉浸修炼之中,一直到天亮。
他并不知道,夜半时分,当第一条灵气小鱼儿化作一点金光,融入他眉心灵窍之后,趴在书桌上正在翻阅一篇又一篇生物学论文的老秦师父,忽然站了起来。
蜷缩在他背上睡觉的肥兔老黄,也竖起两只宽宽的耳朵,一骨碌滑落到桌面上。
老秦师父摸着下巴,感觉挺有趣地自言自语,说道:“没想到这只小家伙的能力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