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瓣点缀的池水雾气袅绕,美人面孔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热气晕出两靥明霞,粉淡柔雅,娇艳更胜花瓣。

苦难没有抑制楚越,反而似在加速她的成长,还未及笄,却已柔媚绚烂,毫无意识的风情流露,已是夺人心魄。

不是男子先前沐浴的那院中温泉,而是一间浴室。男子带她穿过花苑流水,进入另一庭院。院子里一棵巨大海棠,花树均被笼罩在一层朦胧光晕中,花瓣盈盈滑落,似星光散入淡墨。楚越进入阁楼以后,男子就在外面等着。

楚越沐浴完,披上浴池边早就准备好的裙衫。纤纱如云,飞袖长裾,玉臂展露,雪背半裸,更衬得她皓质胜雪,华容婀娜。

赤脚迈出阁楼,庭院里的光晕更空濛,似雨后霏雾不散。花瓣斜斜飞舞而过,地上细草松软如海沙,一派蓝桥仙村之景。

海棠树四周,不知何时、亦不知从何地,垂了一圈冰绡帐,飞洒如云如雪。绡帐内,男子半倚在宽大软塌上,半眯眼,似笑非笑看着慢慢靠近的楚越。

先前楚越替他穿的那一身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只身披一件宽袍,腰间系带松松一挽,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

楚越赤脚前行,温润娇小似一朵白兰花,娉婷穿过绡帐。眼眸大而晶莹,仿若盈着水露,透出丝丝缕缕的无助。

男子眼中已有灼热之意跃动,观赏片刻,对楚越伸出右手。

楚越顿一顿,抬手,放入男子掌中,便被牵引着迈向软塌,静静跪在男子身边。

二人的黑发交融在一起,水一般流泻。楚越微扬起下颌,与男子对视。

男子的指尖抚向她莹润的面颊,带着湿意的月桂香味从口中弥漫而出:“我知道你经历过风月,那么就该明白,这等情景,只跪着不动,真不是好选择。”

楚越的眼眸深处,一点星光微微收缩,再沉寂片刻,便在男子兴致勃勃的注视下,直起上半身,只以小腿跪于榻。身体再一前倾,便与男子相贴。她斜斜一绕,脸绕到男子另一侧的颈项间,馨香的呼吸弥散在男子皮肤上。

男子深呼吸一次,闭目,沉浸入旖旎中,喃喃道:“继续,宝贝。”

楚越的嘴唇与男子的皮肤只间隔一颗珍珠的距离,上下探索,却比亲吻更挑动人心。很快探到男子的耳垂,停留片刻,再上行,温热气息便散进男子耳窍。

随着这亲密,楚越的手也不再犹豫,双臂环住男子,双手开始顺着男子的脊背游走抚摸,生涩稚嫩,却是完全不同于久经风月的另一种撩拨。

男子已是半梦半醒:“很好,宝贝,很好……现在哪怕你自己要求离开,我都不想答应……你确实与众不同。我不收你,绝对是有违天道……嗯,非常好,宝贝,以后每一天都这样,我真是一天都不想放过你……”

楚越的声音微微发抖:“每一天都这样,阁主是否吃得消?”

男子沉沉低笑:“坏丫头,口无遮拦,你就是欠收拾。不收服得你服服帖帖,枉我一世英名。”

楚越的呼吸更热,将男子滢白的皮肤灼出一片淡红。

男子的声音也更沉醉:“雨润云温,只愁春宵苦短,焉有吃不消的道理。只要你别每天给我下毒,偶尔一次,我还是能原谅你。”

动作戛然而止。

楚越得手像被点穴一样,定在男子背上,脸亦不再移动。

温润酥风陡然变得寒厉。

男子咯咯低笑起来,好像遇到天下最好玩的事物。

楚越一动不动,男子却猛地动如脱兔,一个急翻身,将楚越卷裹到身下。楚越尚未回神,双腕一凉,竟已被一根丝带死死捆住,系于榻端。

男子俯身压着她,却又抬头,脸与她间隔三寸,含笑道:“宝贝,有创意。不过我这人素来重养生,一边风月一边尝毒,虽别有刺激,总是耗损。宝贝太顽皮,一不小心就能超出我的掌控,只能委屈宝贝先休息片刻,剩下的事情我来料理就行。”

楚越面色发白,竭力掩饰眸中一丝慌乱,沉声道:“我为何要对阁主下毒?阁主已承诺过,即使我不入阁,也会放我完好离开。既然如此,我为何要下毒?”

男子眼神明亮,笑容邪魅,却并不搭话。

楚越又说:“即使我既想入阁又不愿委身于阁主,给阁主下毒又有何用?难道我想毒死阁主,取而代之不成?”

男子微笑摇头:“小姑娘的想法,我可不敢乱猜。说不定你想下毒以后,再反问我——‘阁主的三百智囊,是否有能成功毒倒阁主者?这便是我有别于众人之处’。如此,我该怎么回话?”

他盯着楚越面颊上的一丝扭曲,笑得更欣悦。

男子不再犹豫,一挥手,楚越身上的纱裙随风远去,只留单薄内衣,随之脸一俯,灼热的吻便落于楚越柔软的颈项和秀美的锁骨上。

楚越终于不可自控地发起抖来,娇弱不堪似风中柳絮。男子变得更热切。

楚越再度开口,声音却平静无波:“阁主的衣柜里,清一色素白,连鞋袜都不例外。阁主独自在此,是给人守灵吧?”

男子仍在忘神亲密中,黑发覆盖了楚越一身,不经意道:“可能我只是钟情于素白,犯法吗?”

楚越摇头:“衣服上的香味,名‘安魂香’。我母亲娘家是邺华山庄,与此香打交道甚多。此香宁神静魄,安抚七情六欲,用之有清心寡欲之效,用以凝神陪伴亡魂,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翼国无此风俗,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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