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拖着疲惫的身体,独自一人回到了宿舍。倒头便想睡,几秒后,又猛然惊醒。今天是休息日,她得回家。
孟云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眼神晦暗不明,眼底流露出挣扎和抗拒。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腰侧,微微用力,一阵刺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孟云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所谓的家变了样呢?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都付诸了从前。
小的时候,孟云是家里的小公主,最让她骄傲的就是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邻里街坊都会夸她是个好孩子,有对好父母。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开始悄悄地发生了变化。爸爸越来越忙碌,各种酒局轮流转,回家的时间变得屈指可数。妈妈本是个女强人,做什么都力求完美,但是工作失意之后,变得脾气暴躁,易怒,吵架成了孟家的家常便饭。
被寄予期望的孟云也经常受到指责,还有近乎苛刻的要求。做不到还有可能受到打骂。
孟云再也不是那个快乐无忧的小公主了,身上甚至经常出现青紫的伤痕。
孟云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路人时不时地朝她投来一样的眼光,也浑然不觉。
“孟飞!你什么意思!”
兜头而来的喝骂,炸得孟云一个激灵。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到了家门口,一栋简单的三层小别墅,是当年爸爸娶妈妈时,花了所有的积蓄买的。
现在,里面传来间歇不断的争吵声和东西破碎的声音。
又在吵架!孟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一团黑影迎面而来,孟云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哐当——”东西掉在地上,是个透明的烟灰缸。
争吵停止了。
孟云的母亲池乐见状,立刻跑到孟云的面前查看伤势。见孟云的额头被砸出个大口子,登时火冒三丈,比吃了炸药还可怕,对着孟飞一阵咆哮。
“孟飞,你就是变心呐变心!你跟我动手,还伤了女儿,我当年嫁过来,跟着你吃苦!你、你你现在,出息了,哎哟!可怜我哟!可怜我的女儿哟!”池乐说得声泪俱下。
孟飞理亏,一时没有说话。被池乐说得脸色白了几分。心底也有些不悦,他又不是故意的,那是你女儿,就不是我女儿了吗?再说了要不是你先吵起架来,他会动手吗?
孟云被池乐尖锐的咆哮声,震得脑子发涨,整个人晕晕的。
这时,孟飞的后脑处,腾起一阵淡红色的烟雾,只是没有人看得见。
孟飞鼻尖一动,一些烟雾被吸进了体内。孟飞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睛一瞬间失神,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看着满地狼藉,哭泣不已的老婆,还有额角流血的女儿。孟飞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像刚才在生气吵架的人不是他一样。连忙去安慰池乐,还有又火急火燎地送女儿去医院包扎。
人去楼空的小别墅里,空气中,红芒一闪。一颗巨厅里摇头晃脑,若隐若现。散发着惑人的气息,大大小小的根系盘根错节地顺着墙壁,占领了客厅,厨房,楼梯,房间。每一个角落。
一品楼。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进了门。一双丹凤眼,狭长漂亮而暗含锋芒。五官端正,是个难得的帅哥,嘴角若有若无地带着笑。看着让人觉得成熟稳重,有好感的同时,也带着距离。
服务员迎了上来,微笑道:“苏少,好久没来了,顾少和沈少在里面,请!”
苏长歌点点头,道:“嗯。”
苏长歌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包厢前,推开门。顾情长和沈清砚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见他进来,顾情长立刻招招手,一脸神秘:“老苏,老苏,快来快来!。”
苏长歌一跳眉,走过去坐下,调侃道:“哟,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嘿!”顾情长不满了,杯子往桌子上一搁,“我说老苏,我不就迟了那么几次到么?你老记着干嘛?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好,有好消息不想跟你分享了。”说罢,下巴一抬,用鼻子哼哼,一脸傲娇的表情:你来给我道歉,我跟你分享秘密!
一旁的沈清砚无语地扶额,他沉默地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戏精。
苏长歌淡定地喝了口水,不接顾情长的茬。问道:“我这出了个国,也就几天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儿?”
问的显然是一旁的沈清砚。沈清砚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长歌,你等与寒来了,你就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好吧。”他们约的是六点钟,现在还早,苏长歌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
“老苏,你绝对会大吃一惊的!”不甘寂寞的顾情长蹦出来刷存在感。
“是么?”苏长歌习惯性地挑了挑眉,道,“你之前说凌与寒不是、、呃、、咳咳、、、人,是什么情况?”
顾情长那个大嘴巴子,早就把凌与寒是非人类的消息,叽里呱啦地跟好兄弟们说了一通,就是当时太激动表达地不太清楚。
当初从顾情长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说实话,沈清砚和苏长歌都惊讶不已,内心的震惊不比顾情长的少。但是转念一想,不论是不是人,都是兄弟不是么?也就接受了凌与寒是非人类的消息。
“啊?!你说这个啊,啊啊啊,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三观哦,碎得都随风飘散了。”顾情长到现在还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