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男的声音很轻很轻,在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宫久萧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却顾不了那许多,杜修男已经不再看他,疼痛流血已经让她虚脱无力。
宫久萧抱着她从电梯出来,快速奔向大门。
杨驰已经等在门口,见宫久萧穿着睡衣抱着杜修男向门口跑,脸色急切慌乱,杜修男白色睡裙的下身完全被血渍晕染,血一滴滴地滴落到光滑的地面上。
惊怔片刻,他立刻缓回神,跑回到车边,打开后车门,宫久萧抱着杜修男进到车里。
杨驰立刻坐进驾驶室。
“去乔堂医院。”车后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急促。
车子飞快地向泉湖的乔堂医院驶去。
杨驰已经将油门踩到底,宫久萧还在车后催促他,一边还低头看向已经昏沉沉的杜修男,她脸色苍白,额头冷汗连连,原本红艳的唇也失了血色。
宫久萧的腿上湿溽温热,他知道,那是杜修男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恐惧,第一次盘踞着他的心,抱着杜修男的手微微颤抖着。
活了这么大,宫久萧第一次见杜修男如此虚弱不堪,他也第一次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怀抱里的女人,呼吸渐渐微弱,抓着他手臂的手也垂了下去。
可是,现在,他除了抱着她,除了焦急烦躁,却什么也做不了。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
“马上给乔木打电话,告诉他男男严重失血,让他立刻赶去乔堂医院。”车后传来宫久萧低沉又颤抖的声音。
杨驰不敢有片刻的迟疑,立刻拿起手机,拨了乔木的电话。
睡梦中的乔木,听到手机铃声,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摸索着按下接听键,慵懒沙哑地“喂”了一声。
“修男小姐大出血,现在正赶往乔堂医院,宫……”
杨驰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迷迷糊糊的乔木眼眸瞬间睁大,他立刻翻身下床,连衣服都没换就冲出了卧室。
一边跑着一边往乔堂医院打电话。
宫久萧的车子到了泉湖的乔堂医院,医护人员已经等在大门口。
宫久萧把杜修男放到手术推车上,没等医护人员上前,他一用力,推着车子就向推车专用通道跑去。
一个腿脚麻利的护士快速跑着跟上,给宫久萧指引去往手术室的路。
手术的医生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等在手术室的门口,见到宫久萧推着杜修男过来,立刻示意身边的人接过手术推车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有两张手术床,乔木穿着睡衣已经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手腕上扎着抽血的针头,血液正在往血液袋里流着。
医护人员将杜修男抬到手术台上,护士立刻将输血管插进血液袋,拔掉针头的保护套,将针头准确快速地扎进杜修男的静脉血管。
乔木侧头看向已经昏迷不醒的杜修男,白色的睡裙已经被血染成绯红,血水顺着大腿一道道地往下流着,他暗黑色的瞳眸骤然紧缩,语气凛冽地对主治医生说:“无论出现哪种情况都保大。”
负责手术的医生向乔木点了点头,自家院长下令,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和懈怠。
手术室外,宫久萧穿着睡袍,深灰色的睡袍上,开襟处已经染了大片血迹,睡袍也褶皱不堪。
从浴室出来宫久萧穿着的拖鞋,在刚刚推着手术推车的时候,拖鞋妨碍了他的速度,被他甩踢了出去。他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
他光着脚焦躁地来回走着,一路过来,杜修男已经失了过多的血,也恰好乔木在泉湖,否则,别说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杜修男这条命都要丢在泉湖了。
杜修男是ab型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这是一种十分罕有的血型,在恭城,只有她、杜修严和乔木是这种血型。
宫久萧从杨驰手里拿过手机又给还在恭城的杜修严打电话,让他立刻赶来泉湖。
结束和杜修严的电话,他又吩咐杨驰派人到泉湖的各个医院去寻找ab型rh阴性血。
杨驰答应一声后就立刻去派人往各大医院寻找血源去了。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宫久萧焦急又无措地来回走着。
手术室楼层的电梯门开了,舒辛铭急匆匆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跑到宫久萧身边,抡起胳膊就给了他一拳,宫久萧没有防备,那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舒辛铭瞪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宫久萧,语气狠厉的说道:“如果修男出了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宫久萧深邃的眼眸瞬间蹦射出仇恨的目光,他迅速起身,抬脚就向舒辛铭踢去,舒辛铭被他踹翻在地。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如果男男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舒辛铭起身向宫久萧扑去,两个人瞬间扭打到一起。
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见两个大男人在手术室外大打出手,先是一阵愣怔,随即立刻整理了一下思绪,大声喝止了两个人的打斗,两人见医生从手术室出来,都从地上起来,过来围住医生。
“男男怎么样?”
“修男怎么样?”
两人异口同声。
医生摘下医用口罩,看着面前两个面部都有淤青的男人:“现在孕妇非常危险,乔院长已经给她输了400cc的血,血量还是不够,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更多的血源。”
医生喘了一口气,看着两个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大男人,干咳了一声,又继续往下说:“目前孕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