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太阳就偏西了,这半天就这样浪费了,不过苏格儿心里那口恶气是出了。她找蕲寒保释他们,是想借他警察的身份壮壮声势,也是为了问他那件事儿。不过还真不好开口。
她心里给玉灵传话让他问,可是玉灵摇头,让她自己去问。
蕲寒走到自个儿车前,扶着车门儿看着他们几个,眯着眼笑:“几位战斗力挺强的啊!”
苏格儿两手插兜,垂着头说:“老天有眼,向着好人。”
“好人,哈哈!现在咱们是谁欠谁的啊?”
“嗨,什么欠不欠的,你还真当回事儿啊!”她语气松散无所谓地说,“那个什么,就是那个……那件事儿,怎么样了?”她又扭扭捏捏的。
蕲寒挠着耳朵装听不懂:“什么事儿啊?哦,你早上陷害我那事儿啊……”
“哎哎哎!”苏格儿急忙打断他,怎么又提这茬啊!
玉灵见这两个人又闹起来了,终于开口说:“蕲队长为人正直,关于森然母亲的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们分别二十几年了,人的寿命有限,早一天找到也让他们多一天团聚时间。”
蕲寒本来也是打算趁着这事儿告诉他们的,他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只是觉得这几个人都不一般,想把底细套出来。听森然的叙述,前两天帮他打架的那个应该就是苏格儿那个假男友,实力那么强悍不知道什么来头。
这个自称品酒的清雅俊逸,身姿玉立,举手投足又洒脱无羁,好像跟这个俗气的世界格格不入。眼睛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像是因拥有极大的智慧而从容淡定。
苏格儿的身家倒是一清二楚,但做事神神秘秘的,大半夜的去鬼树林,又招惹道士,敢做这些事儿应该跟这两位脱不了关系。
苏格儿见他迟疑着不说话,心里真有些急了,难得恳切地说道:“蕲队长,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实话告诉你,那个聂兰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因为有人不想让森然知道世上有她这个人。”
蕲寒微挑眉眉:“欧阳洲?”
“你知道是谁又怎么样?欧阳洲有钱有势,你也做不到惩恶扬善。”
“你对我们就这么没信心啊?”
“事实如此。”
蕲寒不想就这个问题与她争论,况且她说的也对。他是个有度量懂分寸的男人,何况跟个女人。他看了看手表:“我查过了,符合条件的有三个。地址呢,我也记下来了。我打算着下班后去看一下,要不你们跟我一块儿去?”
苏格儿不计较他的反客为主,找人他是行家,更有警察的身份掩护,求之不得呢!当即就答应下来。不过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不太方便,于是玉灵和蔓草先回去,只让苏格儿跟着蕲寒。
苏格儿坐上蕲寒的车,里头一股茶香味,还挺好闻的。前头摆了个弥勒佛的摆件儿。
蕲寒从倒视镜里看见玉灵和蔓草走在人行道上,问:“你车呢?苏先生他们怎么走路啊?”
苏格儿心想,等一下他们飞天遁地了,嘴上说:“在商场被抓的,车留那儿了。”
“呵呵!”蕲寒难得见她诚实,“说实话,你们仨谁动的手啊?那小姑娘可不像能以一敌三的!”
“你那意思就我呗!没错,我动手了,送医院的那个就是被我烫的。”
“你这脾气够厉害的啊!”
“你该庆幸,早上没把你手给剁了。”
“哟,那得谢谢你啊?”
……
他们先去做老师的聂兰家,快到的时候蕲寒提了一句,说她在这学校里教了快三十年,过不几年就退休了。苏格儿一听当即就排除了,聂兰在外十年,怎么可能教三十年书。
然后又去找没有工作地址的那位,到了后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个靠收房租为生的包租婆。他们借口想租房子,找到她家里。来开门的是个叼着烟卷,顶着一头小卷发的富态女人,正是聂兰。
她一听说他们租房子,表示现在可以带他们去看,但是得等她打完那圈儿麻将。板着一张脸,说话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苏格儿和蕲寒进到屋子里,里边乌烟瘴气的,另有几个女人正在牌桌上等着呢!看来这包租婆的日常就是抽烟打麻将。
没几分钟这圈儿牌就打完了,聂兰喊保姆来替自己打,她带着苏格儿和蕲寒去看房子了。两个人借着房子的事儿拐弯抹角的问了些问题,发现这女人是个本地人,从爷爷那辈儿就来了。
蕲寒开着车去找最后一个聂兰,说道:“最后这个一定是了吧!反正离我那儿也挺近的,要不要把森然一起叫来看看?”
“万一这个也不是呢?”
“那不是找不着了?”
“先看看再说吧!”
不一会儿就到了最后一个聂兰所住的地方,一个老旧的小区。
苏格儿走在光线昏黄的楼道里,闻着那股陈旧的味道,心里犯起厌恶烦闷的情绪。这里跟自己家刚破产时住的那个地方差不多,她一想起那时候就心里不舒服。
三楼,三零一。敲了敲门,等了将近一分钟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儿,看不出年龄,因为化着很浓的妆,还染着一头奶奶灰的短发。穿的衣服也是金光闪亮。
苏格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该不是聂兰的女儿吧!有这么大个女儿可能也不是森然的妈妈!除非她当年找森然的时候顺道儿又生了一个。
“找谁啊?”女孩儿说话很冲,抱着胳膊,眼神不善,身上混合着烟酒味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