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喜欢的歌,只要成了手机闹铃就让人讨厌了。
宜言的手机号码没有人知道,不可能是有人给他打电话。所以她以为,觉得怪了,他以前嫌弃这歌乱糟糟的,怎么突然改变风格了?
回过头想打趣他两句:“是什么呀,有人给你打电话还是你……”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忽然又把眼睛一瞪,两步朝宜言蹿了过去,伸手一把手机夺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她用湿淋淋的手朝宜言胳膊上打了一下,大声叫:“闹了半天你是在看我的手机啊!”
宜言掸了掸衬衫袖子,无所谓地说:“我又没说拿的是自己的。”
听他还厚脸皮的振振有词,苏格儿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拿的我手机?在看什么?”
在牛仔裤上擦擦手往手机上看,这是自己跟别人聊天的记录,是个以前找宜言看过病的女人。
宜言冷笑两声,挽了挽袖子拧开水龙头洗手:“我是看你怎么跟人吹牛的,想学习一下。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我竟然是世外隐居一脉的嫡系传承人。”
轻甩了一下手上的水,拿了个大玻璃碗,把小白菜撕开了放到碗里。蔓草一边煎着鸡蛋,一边拿眼角偷偷看他怎么做。
苏格儿摸了摸鼻子,这话确实是她跟人吹嘘的。
她根据情况给宜言编造了一套很复杂的身世。一般情况下就说是宫廷御医的传人,从明朝说到宋朝,可是有的人太刁钻古怪了,一听说御医直接嗤鼻,阴阳怪气地说御医也脓包,把皇帝都给治的早死了。
因此苏格儿又万般无奈地说出“实情”,说他真实身份是在山中隐居的医药世家的传人,家族中只管读医术、研究药不问世事,几乎不和人来往。可是如今社会变了,三五不时就有进山的,藏不住了,所以就搬出来了。来到社会上衣食住行都需要钱,可是又怕人知道了有麻烦,所以假托是宫廷御医的后代。
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些人信不信就随便了,反正他们也没办法去查真伪,不信拉倒,一旦信了她可就很宰一笔,让他们敢质疑自己说话——虽然本来就是假的。
“怎么样,厉害的你自己都了吓一跳吧!”苏格儿得意地说,可随即又拉下脸来,口气严肃地问:“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就是那难防的家贼。老实交代,偷我手机是什么目的?是不是想偷钱?”
手刀砍在宜言的脖子上,做出逼供的架势。
“在自己家里拿东西能叫偷吗?”宜言丝毫不为所动,按部就班地弄着菜,“刚才你有电话我替你接了,就顺便看了下。”
苏格儿检查手机:“你接我的电话?这么一大早的谁打电话给我啊?”
说着已经打开了通话记录,是个陌生号码。
这么早谁打电话啊?推销信用卡的?这才刚八点,打电话的时候才七点多,没到上班时间吧!再说了,这么早打电话不被骂就是好事了,还想推销?
“这是不是诈骗电话啊?”苏格儿靠在墙上问。“我都接到好几回这种电话了,说我包裹被扣了,里面有危险品。还说我资金往来有问题,要接受调查。真他妈能扯。”
她顺嘴骂出一句脏话。
宜言摘着菜说:“是个叫谭辛的打的,他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咳……”苏格儿让口水呛到了,“谭辛?哦!”
苏格儿先是惊讶,然后又了然的点头。她和蔓草不见了他们肯定是搞不清状况,是要问一问是怎么回事才符合常理。至于自己的手机号码……杨道士和他女儿说不定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们也可以向春易要。
只是不知道这电话打来的时候是询问自己的安全还是在怀疑。
可是,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啊?他们不会刚刚才出去吧?苏格儿心里想。
她站到宜言旁边去,看着他的脸:“你们该不是把他们关了一夜吧?”
宜言点点头。
“哈哈……”苏格儿笑了几声,“那这回够他们受的了?有没有人被吓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关心。”宜言事不关己地说,把菜撕完了又拿了花生油、白糖、盐、鸡精、香醋兑调料。
苏格儿又问:“那他刚才打电话来时是什么语气?问我是不是还活着,是质问还是着急?”
宜言笑了一下:“是害怕!”
苏格儿眉毛一挑:“害怕?”
“怕你身遭不测,身体都发抖。是感动还是愧疚啊?自己都被你害成那样了还关心你的安危。”宜言坏笑地看向苏格儿。
苏格儿干笑:“什么被我害的,他们是咎由自取。何况他们是被困在神仙的阵里啊,有机会离着神仙这么近,这是多大的荣幸啊!诶,你怎么跟他说的?”
宜言故意吊她胃口不说话,把调料倒在撕成小块的小白菜上,又转身到冰箱里拿出自己做的香菇粒、虾仁的调味品,挖出一勺放菜上。
苏格儿见他又拿腔作势,冲他的后背翻了个白眼,问蔓草:“蔓草有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蔓草认真地摇头:“我没有听见。”
她把鸡蛋都煎好了,关掉火,把鸡蛋都装到盘子里,端到外面的餐厅里去。
苏格儿只好耐心等着,等宜言高兴了赏赐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