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鬼被玉灵封了感知,收了起来,可他没想好拿它怎么办?
看情形,转生它是万万不肯的。就如阴司无法处置宜言一样,这鬼虽怨气甚大,但还没有犯过杀戮,因此也不能将它投入地狱。可放任它在外面,又随时会去杀人。
更有那封喉的喑虫……
玉灵还在为处置凶鬼的事犯难,就听苏格儿气愤地大吼道:“报仇它报去啊,杀我们干什么?难道我们是它仇人?要是上辈子的事儿我可不认啊,将军的福我一天都没享过。”
听说它被困千年,若是平常是要替它不平的,可它竟想杀自己,这可就罪该万死了。
玉灵知道她是有仇必报的个性。低头浅笑,又喝了一口酒:“不是将军,万一是道士呢?”
“哼,那我就再捉它一回!”她咬牙切齿地说,“不过,它怎么知道变成你的样子能骗宜言呢?就因为这树林里就这一座房子,所以猜到我们一定认识?”
玉灵指一指客厅:“我想是因为那张合照。”
客厅的墙上挂着他们四个的大幅合照。昨天妖精把什么都糟蹋了,就那副合照没敢动。凶鬼见有房屋所以前来,一眼就见到了那副照片。虽不懂现代的东西,只当做画工精湛的画像,但也知道了他们是一伙的。
苏格儿点着头,恍然大悟。她又抓着有巢问:“它碰过什么东西吗?”被它碰过的东西自己可不敢碰了。
“我不知道,我没敢看,我怕它杀我。”有巢摇晃着脑袋说。
苏格儿气恼地说:“难道是怪你之前要抓它,所以找我们报仇?它也太坏了!你把它放出来,我们看看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有巢和蔓草也看着她,担心她气疯了。
玉灵仔细审视着她,笑问:“你不怕它了?”
“有个隐患在身边更怕!”她心有余悸地说,“在你手里都跑过一次了,万一再出来怎么办?趁早解决吧,要是实在凶恶就把它给……”她手做一个砍的动作。
玉灵说:“它被自己的阴力所伤,不会这么快清醒。格儿今天也累了,给蔓草做了安排,又被纠缠得很,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送蔓草去上班吗?”
蔓草听他说自己有工作的事儿,高兴地直点头,全不在意遇鬼的事情!
苏格儿却没有这么豁达!她看一下手表,十二点差十分,天是不早了,但如果不弄个明白怎么能睡得着啊!
刚想到这,突然感觉身心俱疲,浑身瘫软,眼皮打起架来。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有巢也是如此。
蔓草知道是玉灵做的手脚,嘴巴里含着一口肉,怔怔地注视着他。
“你也早点去睡,明天就要到人类中了,记着我和你说的话!”玉灵没有看她,说着话已经把苏格儿抱起来,送到楼上去。
蔓草不敢违逆他,把剩下的东西都放进嘴巴里,咀嚼着跑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月亮又圆了!
浓雾弥漫的树林中鬼魂游荡,远远看着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大宅,不敢靠近。
夜鸟啼鸣,一只猫头鹰站到了屋顶之上。
宜言的身体躺着,像是睡着了,月光照耀下,细腻无暇,温润俊美。
玉灵下来后把所有窗帘都拉起来。他想去阴司,可宜言重伤,外面的东西应该已有所觉。自己再离开,他们可就危险了。
虽然有个修为不错的狐狸精,但头脑太简单。
想到这里,他摊开手掌,手里出现一只通体青绿的葫芦,人的拇指大小,光滑油亮,非常精致。
此物名“?花冰葫芦”,生在东海海眼灵气汇聚之处,是个地精。
小葫芦在玉灵手上缓缓化作一阵青烟,落在地上,又变成了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他一化成形便对着玉灵躬身而拜。
玉灵对他说:“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东西靠近。”
青衣男人点头:“是!”
玉灵安排好后,旋即去了阴司。如今的降魂草,千年前的喑虫,这些在阴间严令禁止的东西,为何都来到了阳间?只能去阴司寻找线索!
他走鬼路,自鬼门关而入,飘然绝尘,踏上彼岸花盛开的黄泉路,直行至奈何桥上。
走至奈何桥中段,水里响起一个声音:“上仙!”
他停下脚步,脸微侧着,看向只把头露出水来的昝相。
喝过孟婆汤,正在过桥的鬼也停下看它,被鬼差一阵呼喝又继续走。
“上仙,可……可曾帮我打听过……徽钿?”昝相凄楚地说,因寒冷和疼痛而抖动不止。
玉灵冷面说道:“她的去向自有阴司寻查,查到与否都与你无关,你还是快去投胎吧!”
“上仙……”它还欲再说,却见玉灵已经不见踪影。
把守奈何桥的鬼差叹着气向它说道:“他能专为你来一趟已是莫大的福分,劝你又不听,哪里还有工夫帮你查一个女人!”
昝相满面羞愧,又沉入水中。
玉灵今日无暇理会昝相那鬼,与它说太多也只会让它又怀希望,更不想投胎。
一路到了阴司主事所在之处——冥府殿。
冥府殿是地府最高机构,阴司主事也是地府权利最大的阴神。
这个女人分外好看,性格在热情如火与冷若冰霜之间徘徊。着红衣时妖媚狂放,自诩三界第一美人。着白衣时冷漠疏离,多一字不肯吐露。
她们是共生一体的两个灵魂,还是一对仇人。又共用一名:红素。
这次去,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