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寿心急火燎的去医院去看吴道士,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开车的同伴快点儿。
他的几个同伴坐在车里三脸疑惑。他被梅跃然抓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他得罪黑社会了,心想得被打个鼻青脸肿要死不活才能出来,正说着他再不见人就报警呢,谁想他全须全影出来,上来就跟他们要车钥匙奔医院,可是也不说干嘛去,跟吃了枪药似的一问就急。
也不怪他不肯说,告诉他们去看师父他们肯定得问个没完,说着说着就得把被逐出师门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这事儿传扬出去以后还怎么混啊,干脆什么也不说。
到了医院下车后才跟他们说是亲戚住院了,让他们先走,然后就朝着住院部狂奔。大半夜的跑步的动静可够响亮的,立刻引来了保安的目光注视,不过医院这种地方本来就伴随着危急和惊慌,这样情况也都见惯了,并没有给予特别的关照。
一直奔到门口,他葛地停了下来。他是被吴道士赶出去的,当时吴道士非常生气,说了狠话,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这样贸然进去肯定不妥。
他站在门口踌躇徘徊,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抱着门前的石柱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给春易打了电话。
陪床的春易睡得正迷糊呢,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一下清醒了过来,太意外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说了两句就下来了。
虽然已经通过电话,但是春易看见他还是非常吃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米寿看见春易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局促不安。被师父赶出来都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春易,看见他还是有些羞愧感的。
“哥,我……我听说……”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在春易面前称呼吴道士,“我听说……师父他……他住院了。”想了半天还是叫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春易是个大度随和的人,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倒是因为米寿能跑来看他父亲让他挺感动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受了点儿伤,做了手术已经没事儿了。”
俩人不好堵着门口说话,走到绿化带里的长椅上坐着。
春易感到纳闷儿:“这事儿你是从哪儿听说的?该不是师叔他说的吧?”
米寿很拘谨地坐在旁边,低声说:“刚才听一个姓……姓苏的人说起来的,我碰巧听见了,才知道师父他出事儿了。”
“姓苏的?是叫苏格儿吗?”春易很自然的想到了她。知道自己父亲住院的也就苏格儿和她爸爸和姑姑姓苏,她爸爸趴在床上起不来,也就她和她姑姑两个其中的一个了。
米寿摇摇头:“是一个男人,他也懂道术,长的……很与众不同。他们也倒是提到了苏格儿这个名字,彼此认识。”
春易稍微想了一下,想起是去过家里的那位苏先生了,他和苏格儿关系很好,知道她家里出事理所当然,但是去告诉米寿父亲受伤住院的事,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他纳闷儿地问:“你也认识那位苏先生啊?他是特意去告诉你的吗?”
米寿说:“不是,是他跟另外一个人聊那个叫苏格儿家人住院了,我就在旁边所以听见了。”
春易点着头,他活得简单坦然,况且这也不是阴谋诡计的事,所以也不多想,心里的疑惑一下消散了。
米寿还是不放心地问:“哥,我听他说……师父好像断了肋骨,真不要紧吗?”
春易说:“没事儿,昨天晚上动了手术今天上午就醒了,醒过来还吵吵着要换病房呢。差不多住一个星期就能回家了。”
米寿干笑了两声,他跟了吴道士六年,深知这位师父的脾气秉性。在身上掏摸了几下,拿出钱包来,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春易:“哥,我来的急什么也没带,这张卡里有点儿钱,你拿着用。”
春易推开他的手:“这是干嘛,怎么能用你的钱……”
他怎么肯收米寿的钱呢,当初父亲就是因为他贪财才把他赶出去的,虽然他是一番好意,但要是被父亲知道了肯定要动怒。
米寿把钱塞到他手里:“医院里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就拿着,万一急用手上没有可就犯难了。再说这里也没多少,给师父他老人家买点儿营养品吧!”
春易又把卡还给他:“住院费有人出了,花不着自己的钱。”
米寿以为这是他要拒绝的推托之词,又强迫他把卡收下,大半夜的两个人推推扯扯,一个要给一个不要,纠缠不清。
正在这个时候苏格儿裹着一件外套也从大楼里面出来了,已经是夏末,半夜有点儿凉了。她出来听见了动静,往绿化带看过去,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楚人,但听起来就跟在分赃似的,又是给又是不要的。再仔细一听,听出了是春易的声音。
她裹紧了衣服,悄悄地走过去看看他这时候是跟谁在一起,到底在干什么呢!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那个米寿是被吴道士这位严师作为接班人训练过的,也是耳聪目明,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离着七八米远就知道有人靠近了,猛然转身看着她。
苏格儿吓了一跳,突然站下脚步,心里说这人是警犬啊,离着这么远就知道自己过来了,还突然转身!
春易见他回头也看过来,看见是苏格儿便站起来问:“苏姑娘啊,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
苏格儿的尴尬一瞬即逝,朝他们走了几步:“换了地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