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言看着苏格儿这个舅舅,一边嘴角上弯了一下,那笑并不友善,而是在嘲讽地笑。无论是人还是鬼,凡事窝囊的他一律瞧不起,特别是被老婆欺负得不敢说话的。
玉灵倒是态度和善地跟他打招呼:“辛苦你了杜先生了。”
舅舅站起身来,扶了下眼睛仔细看着他。他看古董字画习惯了,那双眼睛看人也与众不同,见面前的人儒雅从容、俊美非常,而且隐隐约约有一股高贵飘逸的气质,心中暗暗称奇:这人修养好,气度不凡,不像是活在闹市之中的俗人,一定不是个一般人!可是格儿是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的呢?
又看向宜言,同样也是长相不凡,但他是以一种藐视的眼神看人,非常的傲慢不屑,眼睛里泛着淡淡地冷意,是个无情不讲情面的人。
心中暗想:这人不是个好惹的,应该是条件好,所以才会这么傲慢吧!
他没有从他们身上闻到盗墓贼身上那种阴惨惨地土腥味道,之前的怀疑又消了大半,相信他们是医生了。不过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个医生会和苏格儿一起做生意!
“杜老师,您没事儿吧!”苏格儿见他发呆又喊他一声。心里对玉灵说:要是他敢坏事你就让他晕过去吧!
“哦,我没有事!”舅舅又去扶他的眼镜掩饰尴尬。
“这个井您看得怎么样了?”苏格儿又问。
舅舅说:“我还没有看清楚,你们还要再等一会儿。”
玉灵说:“慢慢看,不着急!我们也不打扰你了。我们离得远一点儿吧,不要影响到杜先生。”他又对众人说。
“好好好!”村支书连声答应着。几个人又退到了车那里去站着说话。
苏格儿看着舅舅拿着放大镜趴在井台上看,心里暗暗发笑,那上面的字那么大还用得着放大镜吗?
等了一会儿又见他趴进井口往里头看,整个上半身都扎进去了,一手拿着手机照亮一手拿着放大镜,看起来危险极了。她不禁有些担心,抓着玉灵的胳膊:“我们要不要绑条绳子在他身上啊,万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坏了!”
“看杜先生也不是臃肿笨拙的人,应该不会有事。”玉灵认为苏格儿的担心是多余的,井台这么高怎么会轻易掉下去呢。而且玛瑙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会让他掉进去。
苏格儿心里跟他说:我舅舅可不是什么灵活的人,他连健身房都没去过,跑步还跑不过我呢!
“不过你要是有这个担心,那就绑上吧!”玉灵又说。
村主任连忙也说:“对对,还是安全点好。专家可是不得了,这是国家的人才,得好好保护着。快去拿根儿绳子过来。”他对副主任说道。
副主任答应一声,又小跑着到看鱼的小屋子去拿绳子。
宜言靠在车门上幽幽地说:“一人不进庙,两人不看井。他一个人在那里不会有事,你这纯属于多此一举。”
苏格儿知道他这是笑话自己呢,但是在外人面前不能还嘴。只好心里暗暗记住,等以后再报仇。
倒是村支书接他的话茬:“诶,老辈人真有这个说法。这就是说这个人性的险恶啊!现在社会是文明了,以前真有那心狠手辣的,心里要恨上谁就把那人约到井边让人往里瞧,他在后边就把人推进井里去。”
苏格儿只是听过那两句话,还真没听说过真有这么干的,问道:“以前不是喝井里的水吗?人掉下去了还怎么喝啊?”
村支书又笑着说:“那也不是所有的井都是成天有人打水喝的。就像这个井,离着村子这么远那就是浇菜地的,没人来这里挑水喝。以前自己跳井的人也多,能怎么办啊?把人捞上来,再淘淘井也就完了。”
“以前真是可怕!”苏格儿发自真心地说,幸好现在的自己没有生活在以前的年代。
宜言脸上没有表情摆弄手机,听见她的话不由地泛起一个冷笑。土地爷注意到了,眉头蹙起,他没看懂宜言的身份,不明白他怎么这么狂傲。
忽然见舅舅翘起头来喊:“有没有手电筒啊,这里面的看不清。”
“有,等一会儿啊!”苏格儿喊了一声,朝着宜言指指车,让他从里面拿手电筒出来。反正没有他也会变出来。
宜言拿出昨天那只强光手电筒给她,还说:“小心点,强光照到眼睛上说不定就真掉下去了。”
苏格儿把手电筒接过来又走到井边去,蹲在正对面给他照着亮。井壁里头还是鸟兽,另外还有很小的花纹,被贼人刻上去的字被玉灵抹平没有了。
舅舅又拿手仔细地描摹似的抚摸着鸟兽,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什么动物啊?从来都没有见过。”
苏格儿说:“会不会是远古生物?或者是幻想出来的动物?”
“或许是吧,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两种鸟兽,还不能轻易下定论。”舅舅冲着井说话,声音空灵有回声。
苏格儿瞧着红色玛瑙石的井壁,好奇舅舅的眼里这是什么样的。神神秘秘地小声问道:“你看这井怎么样啊?里面好不好看?”
舅舅拿出手机来给花纹拍照,说道:“整齐倒是挺整齐的,你看这砖排列地非常匀称平整,缝隙也处理的很好,活干得不错,可是这跟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哦!苏格儿暗自点头,原来是跟昨天村支书看修理井是一样的,看不见真相!她看向玉灵,对他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个有造化的,能认识他,否则这样的玛瑙天井可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