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真是弄不懂了,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自己生来阴阳眼的老头儿究竟是什么来头啊?简直就是个老油条!笑眯眯的遇见什么事都不紧张,油滑得很。知道自己对他的身份有怀疑还这么镇定,很不一般啊!说谎水平在自己之上。
而站在车边的几个‘工人’也不一般,就算穿得脏点儿邋遢点儿,可是眼神是最骗不了人的。此时他们也不到处看了,都看着老头儿和村支书,又时不时地扫向玉灵和玛瑙好像是在等待命令。
玉灵靠在车上,眼带笑意地寒暄的老头儿他们,说道:“天是不早了,先事情做完再说吧!”
“对的对的,先把正事儿做完要紧。”苏格儿也说,“车里面有水,随时可以拿出来喝的。”
既然这样村支书他们也就不多说了,毕竟天确实已经不早。
找了几把铁锨,两辆车开着去了鱼塘,村支书坐在越野车副驾驶上,玉灵、苏格儿和上玛瑙坐在后面。苏格儿坐在中间,她拿着手机和人聊天,而玛瑙绷着脸一声不吭,眼睛里盛满了压抑的愤怒与恨意,为了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始终垂着眼眸。
苏格儿坐在旁边,不用看也感觉到了如火焰一般的怒气。不过玛瑙这仙子因为被打下凡来心里不平衡,有些喜怒无常,所以苏格儿也不打算对她表达关心。
她觉得自己够可以的了,又出钱又出力还搭时间,有几个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啊!
很快就到了井边,看井的村主任此时正躺在躺椅上睡着呢。躺在那里一大坨,呼噜打得震天响,肚子上爬着毛毛虫,看样子来几个人把他抬走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了还睡!”村支书不满地嘟囔一声。让他来看东西,他倒睡着了,在外人面前太丢人了。
过去推了推他:“嗨,起来了起来了。”
不叫还好,这一叫呼噜声更大了,把村支书气的都想要踢他。
副主任看他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赶紧又接着叫:“叔,快起来,有老鼠。”
副主任话音刚落,村主任一下睁开眼坐起来了,大叫:“哪里有老鼠?”肥胖的身体麻利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受惊过度地瞪着眼睛到处看。
一连串的动作太滑稽了,苏格儿实在忍不住,躲在玉灵身后捂着嘴巴偷笑。
村支书看着他直叹气,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早就急眼了,此时压着怒火:“你醒醒神儿,苏先生他们把师傅都请过来了,这就动工了,你打个下手。”
村主任撩起衬衫擦把脸,忙点头答应。
此处树荫稠密即使太阳西斜也晒不到,说干就干起来了,老头儿把铁锨分给四个人。那几个人也不啰嗦,抄起铁锨就开始清理井内的淤泥。
铲子在他们手里就好像是玩具一样,舞动起来非常轻松从容,而且速度很快,眨眼工夫就清出来一米多深。这速度就连做惯农家活的几个男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不禁想:到底是专业人员啊,做事就是有章法。帮着提土倒土的副主任累得汗如雨下,吭哧吭哧地大喘气。
随着井被清理,玛瑙的身体也发生改变,法力一点点地恢复,肌肤和头发也有了改变。
那张蛇蜕晾晒干了,宜言把它收起来,跟玉灵讨论怎么入药的事儿。
苏格儿靠着车门站着,观察着这几个干活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不是一般人的话,带他们来的老头儿也不是一般人了。
那个老头儿不干活,拿着一把纸上扇风,不时跟村支书讨论这个井该怎么清理。
没一会儿,村支书的手机响了,嗯嗯啊啊地应和一通,挂了电话说镇上临时召开会议,跟玉灵和苏格儿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又对副主任嘱咐了一通,然后叫着大汗淋漓的村主任一块儿走了。
这俩人一走就剩了副主任了,年轻人不时到看鱼人的小屋里拿点儿工具。等他一离开,那老头的笑脸立刻消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看了一眼冷着脸盯着自己的玛瑙,慢慢地走过来。
苏格儿见这人突然变脸,心里咚咚地打起了鼓,不由地紧张起来。玉灵和宜言只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说他们的,一点儿都不在意。
老头儿径直走到了玛瑙面前,玛瑙面色阴郁地看着他,双唇紧闭压抑着愤怒。
老头声音低沉地向玛瑙说:“玛瑙,是我对不住你,连累你至此。我也早知道你的境遇,很想替你解除束缚,奈何戴罪之身不由自己。”
玛瑙恨恨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恨意更甚:“你的身不由己是自作自受!你犯下大罪害我跌落凡尘,还要遭受凡人的封禁之苦。可惜我不能替自己复仇,否则定不会只让你身不由己。”
老头儿面对着玛瑙的怒气和愤怒的指责,愧疚地低下头:“如果有办法能赎我之罪,使你重返天界,即使让我神消灵散也甘愿。”
玛瑙胸口剧烈起伏,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气愤地扭过头去,仿佛是不愿再看见他。
苏格儿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头儿竟然大有来头,也是神仙,就是他害玛瑙从天界掉入凡间的。
很奇怪地她也没有太惊讶,从打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感觉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嘛!
不过这个糟老头子是挺可恨的,还理直气壮的叫着自己是阴阳眼,嘻嘻呵呵地装疯卖傻。更可气的是,那天晚上她和宜言还有蕲寒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