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跑了两魂三魄的沈一被蔓草打这一下,魂魄归位,怔了一下清醒过来。等一看见尽在咫尺的鬼吓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躲到苏格儿和蕲寒身后去。
虽然那鬼的速度缓慢如蜗牛,但却是不停地朝他们靠近。蔓草蠢蠢欲动想要去打那只鬼,苏格儿一把拉住她,看着沈一冷冷地质问:“你怕什么?”
沈一瑟瑟发抖,指着门口说:“是……是……鬼……”
“你怎么知道是鬼?”
“衣服……医院……医院里……病……的……”他已经语无伦次,要不他们事先知道了还真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苏格儿又踢了它一脚:“说清楚!要不然让你送它去医院。”
沈一吓得眼睛都直了,看着越靠越近的鬼根本说不出话来,当蕲寒是救命稻草似的抱着他的腿。蕲寒恨不得也踹他一脚,遇事儿抱人腿的这种人最危险,会把人当挡箭牌推出去。要是个女人也就算了,还是个大男人,真够恶心的。
蔓草见他不回答苏格儿的话,又对着他的脑袋重重地打一下。吃痛之后他倒是冷静了些,说道:“这里以前……是医院,它……它的衣服就是……病号……病号衣服,是病死……的,装修……的时候,我……我看见过……它……”
“果然是医院啊!这种地方也敢租给人住,不怕出了人命找你们报仇啊?”
他摇着手辩解:“不是我,我……我说过,可是上面……公司领导说我是……封建迷信,要开除我,又说……说人多了,有人气压制……鬼就不敢乱来了。警察同志,你救我啊!”
那个正往这边爬的鬼嘴里也叫:“救我啊……”
沈一见他学自己说话,圆睁着眼睛“呃”了一声倒在地上。蕲寒生怕把他给吓死,摸了下脖子,脉搏还在跳动,知道只是晕过去也就不理会了。
此时那个鬼已经到了跟前,就快碰到蔓草了。苏格儿非常惊恐地拉着她后退,躲到了蕲寒身后:“你要保护我们啊?”
蕲寒扭头审视地看着她,刚才还趾高气昂呢这会儿就害怕了?而且这个满脸忿忿不平的蔓草也不是个吃素的,都能给人开阴阳眼,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对付这个鬼?
苏格儿从他身后露出头来,大声对着鬼喊:“你想干什么?”
“救我啊……”鬼依然那样叫着,还在往前爬。
蕲寒觉得这个苏格儿比鬼还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朝着鬼扔去,一声尖叫过后鬼消失了,符纸飘落在地。
苏格儿去把符纸捡起来,黄纸朱砂画出来的符还真挺管用。问道:“好啊,原来早就有所准备。哪儿来的?”
蕲寒也不把符纸要回来:“上次你被鬼抓脚的时候,那位风水先生给的。”
撞过鬼还不信邪就是有毛病了,所以当时跟那位风水先生要了几张黄符。蕲寒不知道的是,这符是吴道士画的,他也是后来查杨道士才知道了春易的父亲吴道士非常厉害。就算今天苏格儿不来他也是要单独来一趟的,所以把符纸带在了身上。
这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猛烈地阴风,门“咣”地一声被关起来了,声如洪钟。这次苏格儿是真吓到了,尖叫着一下抱住了蕲寒。
只见刚才消失的鬼又出现在屋子里,举着两只手站在苏格儿身后,脸上露出瘆人的阴笑,似乎下一秒就要去抓苏格儿。被苏格儿抱住的蕲寒吃了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蔓草突然闪过来,两手成爪,泛着幽蓝色的光芒朝着脸色苍白的鬼抓去。
那鬼正想对苏格儿下手,不想蔓草突然冲过来,往后一躲又消失不见了。
蔓草皱着眉头到处搜寻,眼睛里蓝色光芒闪烁,又喊:“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蕲寒无暇顾及她的异常,手里拿着符纸防范着周围。稍缓过来的苏格儿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护身符捂在胸前。
躺在地上昏迷着的沈一突然坐了起来,就像装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非常诡异。苏格儿和蕲寒本能的感知到这个人可能是中邪了,脚步一慌,后退两步。蔓草却是不怕,紧锁着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沈一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像结了一层霜,眼睛似睁非睁,似笑非笑,阴鸷十足,与刚才那副战战兢兢地表情天差地别。喉咙里又不断发出怪声,像是齿轮转动“咔咔咔”地声音。
吓得尿裤子的人被鬼上身了!是因为他胆子小所以鬼敢上他的身吗?要不就是这鬼太重口味。
蕲寒又像之前那样把黄符朝它身上扔去,可才刚离手突然起了一阵阴风,符纸被刮到窗外去了。蕲寒的手还伸在半空中,惊骇地愣住了。
苏格儿退到墙角去,心惶惶地叫:“这符怎么还是一次性的,连阴风都克制不了啊!”
被鬼上身的沈一鬼笑了一下,这一笑室内温度都低了好几度,让人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蔓草不多说废话,伸手朝它抓过去。这鬼眼冒绿光,身形异常灵敏,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攻击。蔓草见它躲开,手上的蓝色光芒攒成一个球朝着鬼打过去,那鬼不慌不忙,直接用手接住,丝毫无伤。
这下蔓草有点儿恼火了,手上的指甲变得尖利又朝鬼抓去。这次他没有躲开,让蔓草在沈一的脖子上留下了几道伤痕。伤在人的身体上,对鬼没有任何影响,他还在笑,笑得阴森诡异。
看来这个鬼不简单,蔓草对付它也有点儿悬。而且它霸占着